还有谁呢?晚棠脑海里又跳出一个人影。顾霜!她在女塾读书时要好的同学,两人曾经整天腻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后来中学毕业顾霜嫁了人,丈夫是一位年轻有为的西医,两人联系才渐渐少了,但那份年少情谊还在。顾霜性子爽快热心,说不定会有办法。
“萍姨,我还有个同学,叫顾霜。你见过的,就是总扎着两条麻花辫的那个。她先生在同济医院工作,我去找她!她肯定会帮我的!”
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她必须试一试,无论如何都要弄到药。萍姨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原本满是愁苦的脸上也露出些许被感染的期盼,点了点头。
“萍姨,你这里有纸笔吗?”
老人连忙去炕边的旧柜子里翻找,拿来半截碳笔和一张有些发黄的记账纸。
晚棠伏在简陋的木桌上,迅速写下一个地址和几句话,折好后交给了一直安静等在门外的人:“阿文,麻烦你帮我送到这个地址,找一位叫顾霜的女士,就说是我请她帮忙,十万火急。”
阿文接过,目光扫过地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小姐稍等,我这就安排人去。”
他转身出了院子,看也没看那张纸条,随手将其揉成一团,塞进口袋。这年头药品是紧俏,可于他们而言,要弄一些来却简单的很。他对站在门口的人低声交代了几句,男人立刻回到隐蔽在树林后的车上,掉头往城东码头方向驶去。
晚棠安慰着萍姨,又不时望向院门口,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
不到一个钟头,男人去而复返手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递给了阿文。
阿文抱着箱子走进屋内,稳稳放在桌上,箱盖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排排玻璃小瓶,正是注射用的盘尼西林。
晚棠吓了一跳:“这么多?”
“嗯,”阿文面不改色地应道,“那位女士说,您开口了,自然要尽力。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晚棠不疑有他,欣慰一笑,看来顾霜的先生的确很有能力,难怪她时时夸赞。
萍姨激动得双手合十,连声道谢。
晚棠连忙道:“萍姨,快给小宝穿好衣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老人手忙脚乱地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