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效风眼皮跳了跳,追问:“怎么拆?从哪下手?”
“擒贼先擒王。”厉赫铖语气淡淡,又顺手给自己点了根烟,“霍启英一死,他底下那些人还能拧成一股绳?霍景霖刚回兴和社,压不住场面,他那些叔伯兄弟,还有那些各有算盘的堂主,有几个会真心服他?到时候,不用我们费多大力气,他们自己就得先乱起来。”
翟效风却笑了:“道理是这个道理,可霍启英那老狐狸,怕是不好下手。自从霍景烽死了,他就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霍家大宅,轻易不出门了。那宅子守卫森严,里三层外三层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至于那个霍景霖,倒是常常出来活动,可每次身边跟的保镖比他老子只多不少,围得跟铁桶似的。”
“事在人为。”厉赫铖吐了个烟圈,不以为然道,“总会有办法的。”
翟效风还在疑惑他要怎么擒这个“王”,冷不防一股浓烈的烟味直冲鼻腔。他这才注意到厉赫铖不知何时已经点了支烟,正悠然地吞云吐雾。
“快掐了快掐了!”他一边扇风,一边往后躲,脸上露出几分“你可别害我”的惊恐表情。
“芳菲怀孕了,鼻子灵得很,闻到一点烟味儿就得跟我闹。”他苦着脸解释,“她下了死命令,让我戒烟,身上要是沾了味儿回去,今晚估计得睡门口!”
厉赫铖嗤笑一声,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转身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陈升清晰简洁的汇报声。厉赫铖没多问,只沉声应了句:“知道了。”
电话挂断,他侧头看向还在消化信息的翟效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走,出门见个人。”
翟效风一愣,眉毛高高挑起:“谁?”
“我替兴和社选的下任龙头。”厉赫铖没多解释,率先朝外走去。
黑色宾利再次启动,七拐八绕,驶向了一个偏僻、空气中弥漫着浓重鱼腥味和柴油味的老旧码头。天色阴沉,几艘破旧不堪的渔船随着墨色的水波轻轻晃荡,发出一点声响,更显荒凉。
车刚停稳,岸边一个穿着黑色毛呢外套的身影就快步迎了上来,是陈升。他动作麻利地拉开车门,低声对厉赫铖道:“铖哥,人已经在里面了。”
厉赫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