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几乎能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她紧紧闭上眼,认命般地等待那个无法抗拒的吻落下。
然而,预想中的侵略并未发生。
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却停住了。
几秒钟的寂静,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晚棠忍不住微微睁开眼睛,对上他近在咫尺的幽深黑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有欲望,有挣扎,最终却沉淀下来,化作一丝无奈。
“算了。”他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退开少许,但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未减。他只是用空出的那只手,又替她理了理鬓边的发丝,动作温柔又克制,“阿姐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锁着她,语气理所当然,“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要亲个够。”
北山的冬天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大雪覆盖了一切,万物萧索,陈升他们常在野林子里设陷阱抓鸟。雪地里挖出一个浅坑,放下诱饵,再找一个筛子,用一根小木棍斜斜地支起来,木棍下端系着长长的细绳,人远远地躲在隐蔽处,手里攥着绳子的另一头。
那些鸟儿起初总是很警惕。它们会在陷阱周围徘徊、试探,伸长脖子看看,又惊觉地退开。有时候等上半天,也不见一只鸟敢靠近。但只要有足够的耐心,都会变成笼中之物。
可一旦在它们试探的时候就急着拉绳,那结果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受惊的鸟群会立刻飞走,且会记住这个危险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来了。
同样的道理,他若真的强迫了阿姐,只会让她筑起更高的心防,以后再想靠近,恐怕难上加难。他不缺耐心,尤其是在她身上。
阿姐的唇是他触摸过这世上最柔软的玫瑰,他更想要她心甘情愿的奉上这朵玫瑰 。
晚棠猛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脱力,差点站立不稳。刚才那短短的对峙,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厉赫铖看着她这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神暗了暗,没再说什么,只是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让她坐下。
他自己则在她身旁坐定,两人之间隔着不到半臂的距离。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