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的时间长了,雨宝还得破费打点他们!”
宋喜雨给高顺发也带了套御寒避风的衣服,还给全体衙役每人送了一顶帽子。这帽子可是宋喜雨的创意,非常的奇怪,套头的,上面有两个窟窿,正好露出眼睛。
衙役们纷纷戴上这帽子,好奇地互相打量,绝了,风沙再也不会吹到脸上,头发里,真是太实用了!大家纷纷向宋喜雨表示感谢。
宋喜雨再次给高顺发拉好感:“别这么客气啊,你们和我堂哥相处得像亲兄弟,咱们自然也是一家人,我们家女人多,女红都不错,少睡点觉,就都赶出来了!”
衙役们不停地拍着高顺发的肩膀,亲近得不得了。
在肃杀的秋风裹挟下,逃荒的队伍在沿着山脚的泥土路上,像一条被命运抽打得七零八落的破布,向着未知蹒跚挪动。灰黄的天空下,狂风如同猛兽,从遥远的地方呼啸而来,掀起层层黄沙,打得人脸生疼 。
流放队伍里,衣衫褴褛的人们佝偻着身子,竭力抵抗大风的侵袭。老人们被风刮得几乎站立不稳,枯瘦的手紧紧攥着包裹,那或许是全家仅有的家当。几个孩子在风中哭叫,声音瞬间被大风吞噬。年轻力壮的,双手铐在木枷里,在风中艰难迈着步子,左摇右晃,每一步都似要耗尽全身力气,脚下扬起的沙尘,模糊了他们的面容。
前面衙役的一辆牛车,不知道怎么回事,车轮陷进了沙坑。一个衙役在前面抽打着老黄牛,另外几个衙役在车后拼命地推车,因为戴了套头帽,看不清他们憋得通红的脸,但从他们倾斜的身体,就看出他们真的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曹猎户的牛车后,一个瘦弱的妇女被风掀起的头发糊在脸上,她也顾不上整理,只扎煞着双手,抓向车边。突然,又一阵狂风袭来,牛车猛地倾斜,把女人闪了一下,她身上的包袱散落一地。众人一阵慌乱,纷纷扑上去抢夺,才为她保住了部分财物。女人是欲哭无泪。
狂风中,流放队伍和逃荒队伍时不时有人被吹倒,身旁的人艰难地伸出援手,相互搀扶着重新站起。远处,干枯的树木在风中疯狂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为这艰难的旅程哀鸣。逃荒的人群在昏黄的天地间,身影愈发渺小,不知还要在这大风中挣扎多久,才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