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的味道似乎萦绕在鼻端。
眼见着那人即将踏进门口，她抄起纸团就往嘴里怼。
奋力嚼着，纸浆混着墨汁的腥气在口腔炸开，姜明姝苦着一张脸压下想吐的冲动正要往下咽，喉间忽地感受到一阵金属的冰冷。
“吐出来。”
冰冷又低沉的声音仿佛一道冰水从头顶浇下，姜明姝心脏猛地一跳，紧张之下，条件反射地将纸团囫囵吞进喉咙。
糟糕的是，纸团太干，钉子户般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姜明姝难受得喘不过气，也顾不得抵在脖颈的匕首，双手掐脖子，努力摇晃脑袋拼命想咽下去。
想到自己或许是最倒霉的穿书者，刚穿来还没到一刻钟，竟马上就要噎死，她就禁不住落泪，又委屈又生气地瞪了眼面前的罪魁祸首。
顾战锋身形明显一僵，迟疑几秒后收回匕首，又微微侧身似要拿桌上的搪瓷杯。
“呕……”一个黑糊纸团正中男人领口。
空气凝固三秒。
姜明姝仿若被命运抓住后脖颈，眼睁睁看着顾战锋展开被咬得乱七八糟，还沾着口水的纸团。
瞥到晕开的大片墨迹，她僵硬的身体才慢慢缓过来。
不枉费她受了这么多苦，导致她人生惨剧的举报信——毁了。
趁顾战锋把注意力放在信上，她偷偷打量起他来。
他比她高一个头多，目测应该在一米八五以上；又肩宽腿长，普通的藏蓝土布衣服被他穿得板正有型，活像普通人买不起的样子。
脸上眉骨高挺，轮廓硬朗，太阳穴旁有道淡淡的疤痕，若隐若现在略长的鬓角中，无一不诉说着他骨子里的铁血。
偏那睫毛又密又直，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扬，隐隐透出几分文人相，只是抬眼的瞬间就破了功——那是真正见过血、杀伐果断的眼神。
虽然帅得不像是真人，但他的气势却像是化作实质。
姜明姝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后退一步。
顾战锋抬眸，“你从不写信。”
“其实……这是情书。可写完一想到要给你看，人家还是不好意思嘛～”
姜明姝强忍着鸡皮疙瘩，假装害羞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