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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这种表情又迅速被平静替代,她清了清嗓子,往下说道:“如同演员在演出时的忘我,把自身看做是自己所饰演的角色,把自己的情感、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进去,以至于忘了自己曾是一个疯癫之人,自诩为理性之人。”
“您很少认为自己是病人,即便待在病人之中也是如此,对吗?”卡利克勒微笑着看着安克西斯,她并未矢口否认,而是许久的沉默后轻轻点头。
“当演员的日子如何?”
“我并不和‘他们’待在一起,我并不在那个绝对秩序的地方,”安克西斯又话锋一转,“我是否可以讨论自己在小队中的所见所闻?”
“我表示热烈欢迎。”
“只有马库拉、记——莱曼、克莱尔知道我是病人。莱曼向其他人掩盖了我是病人的事实,在给上司的报告中,莱曼也称我为理性之人、非感染者。”
“您的忠诚仅仅是因为您的上司——莱曼的一次大发善心吗?”卡利克勒用手托着腮,目光里带着一丝询问,脸上的笑容都笑僵了。
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被强行咽了下去,安克西斯看着眼前秩序会分部领导人,想了想,她还是选择开口。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他们”,而是“协会”。
“莱曼告诉我,协会是仁慈的,他们建立的初衷是为了消灭秩序病,是理性对疯癫的反击,是伟大的自救。”
这句话说完,她便盯着卡利克勒的脸上,后者听到“协会”这个单词,脸上却没有一丝疑惑,仿佛早就知道这个来自21世纪的组织似的。
她问了一个让安克西斯哑口无言的问题——“协会真的是仁慈的吗?”
“在一个忙碌而又紧张的夏天,没有一艘大船不是在错误观念指导下航行的。”
“这片海域的船长们互不信任,互相欺骗。”
“无论何时,每艘船的船长们都是表面笑脸,背后阴谋,嘴里不是喊着‘真诚’和‘信任’就是不断地恐吓。”
卡利克勒的话值得用一整个夜晚来思考,但安克西斯没有深挖里面的含义,仅仅是一句将这个话题彻底终结的回答:“我不明白它到底如何,但至少此时此刻,我愿意相信它。”
“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