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斯居代里的作品,他使自己的《喜剧演员的喜剧》成为了一场戏中戏。”卡利克勒做了最先开口的人,与先前举办的任何一次文学大会一样,都是令人摸不着头脑的。
“从一开始,他就用相呼应的疯癫的错觉展开剧情。一组演员扮演观众,另一组演员扮演演员。”
“前者必须认为舞台就是现实,表演就是生活。后者必须假装在演戏。但实际上,他们就是在舞台上表演的观众与演戏的演员。”
“用来比喻一个疯癫的地方是恰到好处的。”
卡利克勒的话突然变了:“它可以往上套。理性之人必须假装自己是理性之人,他们对自己的治疗就是正确,疯癫之人必须假装自己是疯癫之人,他们对评价自己是疯癫,那自己就是疯癫。”
“但正如我刚才所说,理性之人就是理性之人,疯癫之人就是疯癫之人。这是一场双重表演,每个因素都是双重的。”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卡利克勒小姐……”安克西斯摇了摇头,尽管她已经费尽心思了。
“您是真不理解还是装作不理解?好吧,我不会过多询问,您当然有权撒一些谎,每个人都会这么做。”
这句话说完,她又将矛头对准了安克西斯:“我们就拿您来比喻吧。”
“一位伟大的演员。病人把自己装扮成理性之人,但又假装自己是病人——其实她本来就是个病人。”
“但这个演员的处境是危险万分的,在理性之人的眼中,她是‘未被识破的病人’,在疯癫之人的眼中,她是在理性阵营中通过演戏来假装自己是理性之人的疯子。”
“可一开始,这名演员的处境并不然。她本应在浓烟与喊叫中跟随着其他人一起奔向地狱,但一个理性却又带着些许疯癫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向这名演员提出邀请——以她自身厌恶的症状作为邀请,告诉她有这么一个理性阵营的存在。”
“演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但这样一来,她就被疯癫之人与理性之人夹在了缝隙中,这使她极度依赖那个理性却又带着些许疯癫之人所提供的身份庇护,在她看来,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朱诺(罗马神话中的天后,容貌美丽,庄重威严,集美貌、温柔、慈爱于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