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中,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看起来,他们想要使用尸体来复刻一副天堂艺术集会的艺术品——柱锥台球体。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批可怜的“难民”,任由他们离开了。
莱曼被送到了就近的医院,其他人的伤势也有轻有重,能够行动的顿时就剩下了两个人——克莱尔和安克西斯。
克莱尔是凭借自身的运气和一些货真价实的能力躲过,安克西斯则是感染者自身的痛觉神经弱化。
“克莱尔小姐,我在中弹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感觉,就好像……被一个高速飞行的物体砸中一样,它击穿了腿部,但我并没有疼痛的感觉。”安克西斯对并无大碍的克莱尔说。
但是,克莱尔表情却是认真的。
她看着安克西斯的脸,语气一字一顿:“请您撩起自己的裤腿、衣袖看看!”
安克西斯照做了。
在中弹处,那是一个扭曲且狰狞的伤口,如同被野兽狠狠地咬了一下。
“在战场的时候,您受过伤吗?”
“当然,”安克西斯点点头,“枪伤、刀伤应有应有。”
她像是找到了话题似的,不给克莱尔任何回话的机会说道:“我曾亲眼看见一个法军士兵向我的胸膛开枪,尽管偏了,但子弹仍然击中了我的肩膀,我愣愣的看着我的伤口,子弹在我的肩膀上开了一个洞,风穿过这个圆形洞口,血液汩汩流出,但我感觉不到痛,仅仅是轻微的不适。”
“……”克莱尔沉默了,她在回想着自己在战时所见到的一幕幕,疯癫是最为常见的。
有时候,它是使人们像文学家般高谈阔论;有时候,它又使人们成了屠夫,用枪、用枪、用牙齿、用四肢攻击猎物;还有时候,它又使人们成了乌托邦的幻想者。
疯癫对于这些幻想者是最“温柔”的,它费尽心思制造了一个个幻想,给予他们虚假的天堂,使他们置现实地狱于不顾,在幻想中的乌托邦,他们被来自现实的子弹打穿脑袋,被刺刀捅破喉咙。
“我和您有绝对的感同身受,而非那些吃着甜点、在纸上画剪头的人。”克莱尔拍了拍安克西斯的肩膀,后者则问了一句打破氛围的话:“我还要进医院处理伤口吗?”
克莱尔的动作猛的一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