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克莱尔,敲门声持续了五分钟,最开始,她还觉得这声音会很快散去,如同两个小时前突然传来的玻璃碎裂的声音那样。
于是,她就在那里躺了五分钟,把头埋进枕头,结果敲门者仍然不依不饶,迫不得已,她只得把自己从床上拽起来,但因为刚睡醒,眼前模模糊糊的,不得不扶着墙走。
等艰难抵达目的地后,她轻轻转动门把手,见到来人之后,瞬间清醒了。
“马、马库拉先生……?您怎么起这么早?”克莱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马库拉身后一瞥,但除了他之外,再也见不到第二个人。
马库拉像是猜到克莱尔的疑惑,他笑着回道:“你是第一个,因为你离我的房间最近。”
“我们有必要走的那么早吗?”克莱尔问。
“这里离登船的地方很远,我不确定那辆老爷车赶不赶得到,所以得早点。”
“收拾东西。”最后,马库拉抛下这么一句,转头去了安克西斯房间,令人意外的是,刚敲一下门,它就开了。
“你好,马库拉先生。”安克西斯从房间里探出头,看了眼马库拉后,又把门打开,呈现在这位突如其来的访客面前的是画板上的房屋,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永无止境。
“你一晚上都在画画?”马库拉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安克西斯摇摇头:“我在两小时前听到了记录员房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很快赶了过去,她正冷静地清理着客厅里的玻璃渣,而后告诉我‘回去睡觉吧’。”
“那可能是针对外国旅客的极端袭击,因为所有来自英国、德国、西班牙等非法国的游客都遭到了这种待遇,他们所在的房间玻璃被石头砸烂、被棍棒敲碎。”安克西斯念的速度很快,快到让人根本听不清。
“就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袭击者特意避开了有法国人居住的房间。”
安克西斯哗啦啦说了一大堆,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几乎可以当成一篇有关犯罪的小说来看待了。
“安克西斯,”马库拉打断了她:“请原谅我的无礼,我想知道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在袭击开始时,我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