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邻居,也就是我和贝拉拉太太一起居住时,他常跟我讲这些,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德意志万岁’之类的话。”
“一个中年人?”
“不,不,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贝拉拉太太去找他要房租的时候,我也跟过去看来,里面挂着黑白红三色旗、铁十字勋章,在墙壁上,还写着一首十四行诗,我还记得其中两行‘雪原上乌鸦排成等距队列,在军靴踏过的冻土播种盐粒’。”
“你有想过他可能是一位秩序病感染者吗?”马库拉已经往嘴里塞了一整块巧克力,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起来。
“可能如此。”莱曼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话题到此为止。
车子抵达亚眠,当他们来到这街道时,印象里的残根断壁、一片狼藉的景象此刻被整齐划一替代,房屋、路灯、汽车、行人,这些事物占据了视野里的一切。
看起来好不真实。
“一个经历过战争的地方,在我的印象里,这应该是鲜血与火药的地方,残肢断臂、被咬成流苏状的绷带应该随处可见。”安克西斯从车里出来,脚步踏上平整的地面,但没走几步,克莱尔又把她拉回来。
“这里是法国……”克莱尔说,但安克西斯的一句“现在并不是战时”又让她动作一顿,往四周看了看,确实没人在意这句从一位小姐嘴里吐出的话。
她们去买了点食物,有面包,有黄油,还有常听堑壕异食癔症患者所说的“玛德琳蛋糕”,莱曼让克莱尔带自己去买了这款小蛋糕,就在店里,她尝了一口,给出的评价十分简短:“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