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影响。”阿尔文收敛起情绪,随后,毫无感情的、令人厌烦的询问被搬了出来。
“在梦境中,色彩饱和度是否提升至符合‘理想化记忆’的神经美学标准?”
“有一点,但与现实世界的差别并不大。”
“我应该得出结论了,”阿尔文没有继续问下去,“并未梦境,而是妄想癔症下所产生的幻境,它试图感染你,就像战壕里的每一个士兵,但很可惜,它失败了。”
“那我之后还能体验到这样的幻境吗?”莱曼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在阿尔文原本应该下笔的位置横插一脚。
她先是一愣,而后摇摇头,回复她:“没患病的健康人会得到患者才有的症状吗?”
莱曼沉默了。
约莫过了两分钟,她才重新下笔:“对于一些人来说,短暂的幸福大于长久的痛苦,哪怕那个短暂的幸福是根本不存在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梦到贝拉拉太太了?还是阿莉西亚?”
“贝拉拉太太。”莱曼如实回答。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明白妄想癔症对现实所造成的影响。”
阿尔文列举了几个因妄想癔症发作而导致的事故,比如工人操作蒸汽机时重现“支离破碎的家庭复原”幻境,导致工业事故飙升。
而后是西欧战争区的例子,12名士兵在夜间站岗巡逻时陷入幻境,导致防线失守,事后外派观察员询问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说:“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痛苦淡淡地方,那里只有美好,比这个操蛋的世界要好太多了!”
“有些感染者意识到自己处于幻境,但是那又如何呢?正如你所说,短暂的幸福大于长久的痛苦,他们宁愿在那个不存在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无论现实如何,哪怕自己中弹了,也是在这样一个乌托邦里死去的。”
“妄想癔症暴露了秩序病最残酷的温柔——给予绝望者虚假的天堂,将现实变为地狱的倒影。”
阿尔文的长篇大论在日记本上浮现,莱曼没说话,只是沉默着、再沉默着,像是要以这种无声的沉默让别人猜出自己情绪似的。
她究竟是在阅读文字呢?还是不打算回答呢?
大约过了十分钟,或许没有十分钟。莱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