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行渊的暴力威慑下,宴会厅很快恢复了表面的浮华。
水晶杯重新斟满香槟,管弦乐掩盖了先前的骚动,衣香鬓影间又浮起虚伪的笑语。
只是这一次——
再没有人敢将目光肆无忌惮地投向江眠。
那些曾窃窃私语的贵妇们,此刻正虚掩着唇眼神闪烁;方才还高谈阔论的公子哥们,此刻也都默契地绕开了江雨柔,仿佛那里竖着一道无形的界限。
——少年的手段,南园大小姐的维护,江眠本人的容貌气场,都让他们清楚意识到:
这位江家大小姐,并不是传言中的山野村妇,更不是任人评说的玩物。
觥筹交错间,暗流涌动,表面的和谐下,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与权衡。
没人再敢议论她。
但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突然被孤立的江雨柔死死攥紧拳头,她看着光芒四射的江眠——那个本该像垃圾一般被遗忘的女人,一出现便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她的光芒,此刻正被南园大小姐亲昵地挽着手臂,身侧还站着那个如霜雪般冷峻贵气的白发少年。
凭什么?
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中尖啸。
她才是应该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个人!江眠拥有的一切——江家大小姐的身份、傅家的婚约、众人的瞩目,都该是她的!
长年累月的自我催眠让这个谎言成了她心中的真相:江眠的母亲才是插足者,她和母亲周曼才是受害者。在江雨柔扭曲的认知里,自己分明就是小说中那个被恶毒女配欺压的主角,终有一日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眼底的嫉恨被浓密的睫毛完美遮掩,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胸腔里翻涌的毒液几乎要腐蚀她的五脏六腑。
灯光下,江眠踩着沉稳的步子走向舞台,站在麦克风前。
后台的策划总监已经冷汗涔涔,攥着流程表的手在发抖——他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事业的滑铁卢……
到目前为止,除了入场是按照计划在进行的,其余完全超出了他想象,先前准备好的流程和台词完全报废。
精心设计的致辞环节?没了。温馨感人的父女相拥桥段?彻底崩盘。
现在他只能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