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将朱钗丢给他,也不说话,气鼓鼓地自顾自发动了车子,缓缓驶离了市博物馆。
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沈行渊垂眸凝视着手中的朱钗,指腹轻轻摩挲过钗尾尖锐的纹路,半晌才低声道:“方才……”他战略性停顿片刻,继续道,“全因本尊所见……你欲用此物刺杀本尊。”
江眠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忍不住气笑了,内心咆哮——这他丫的就是你揍我的理由?
“沈大祖宗,现在有种精神类疾病,叫做被迫害妄想症,我估计您应该是晚期了,”她嗤笑一声,“第一,这破钗子是您自己点名要的,不是我的;第二——”她斜眼瞥他,“您打个响指就能把我秒了,我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拿这么个破玩意儿来刺杀你!”
沈行渊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脑海中不断闪回那幅画面——凤冠霞帔的江眠,看他的眼神满目悲怆,那种爱恨交加之感浓烈得快要滴出血来。
更令他在意的是今日误伤江眠后,他内心的惊惧与惶恐,就如昨日记忆碎片中的那声带着哭腔的“阿渊”,给他带来难以言喻的心痛。
他活了太久,他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
“江眠。”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倘若,本尊……爱上你了呢?”
“吱——!”
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眠一脚刹车停在路边,瞪大眼睛看向他,表情活像见了鬼。
“您老是不是被夺舍了?!”她伸手就要去探他额头,“发烧了?中邪了?还是这朱钗有毒?!”
沈行渊皱眉拍开她的手,眸光晦暗不明。
江眠见他没有异常,重新发动车子,小声嘀咕,“神经病,一天到晚不是要杀我就是说爱我,精神分裂啊……”
沈行渊:“……”
对于江眠的态度沈行渊并无太多意外,普通人对于时间的概念停留在简单的一生一世,而他曾踏岁月而行,看的是古往今来。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在岁月的某个点上,他定是刻骨铭心地爱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便是存在于在岁月长河上游某一处的江眠。
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