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谦顿时有种当众被人扒了裤子的感觉。
市博物馆里的确有很多他的私藏,这种借用国有设施保存私人财产的事情不戳破没什么,一戳破多少带了些以权谋私的腐败的味道。
“看着挺好看的,就这吧,”不等裴谦说什么,江眠就这么把裴谦的彩头敲定了,转而对他展颜一笑,“裴先生呢,想要什么。”
“……”裴谦心中问候了江眠全家。
虽然那个朱钗至今没有人鉴定出所属年份因此无法估值,但因自带了一种古朴气息,总给人一种年代悠远之感,这东西在他手里多少有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于是就暂存在市博物馆中充当一件普通展品。
但普通展品,并不意味着就是个普通东西,文玩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价值的不确定性,你以为的宝贝很可能是上周的99包邮,你以为的垃圾很可能摇身一变价值千万。
他隐隐觉得这枚朱钗就是后者。
“裴先生在犹豫什么?”沐香菱见江眠这么积极,猜到她是把我十足了,不在意推波助澜一把。
见沐香菱目光看来,裴谦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故作绅士地整理了下西装领口:“若是鄙人侥幸赢了,只希望这位小姐,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沐小姐。”他刻意咬重“纠缠”二字,眼神中带着虚伪的关切。
“噗——”江眠和沐香菱同时笑喷出声——这话从死缠烂打她一整年的裴谦嘴里说出来,简直荒谬得可笑!
在裴谦吃了屎一般的表情中,江眠好不容易止住笑,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好,一言为定。要是我们说对了,那支朱钗归我们;要是说错了,”她故意拖长音调,“我保证离小香菱远远的~”
这赌约听起来简直血亏!
裴谦脸色更难看了,但转念一想,本来这彩头也只是走个过场,那青铜马他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连每个锈蚀痕迹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出错。
不过是让他们过过嘴瘾罢了!
想到这,他嘴角又挂上那副令人作呕的自信笑容:“那就请各位前辈,做个见证。”
几位老专家见年轻人较起劲来,非但不恼,反而兴致勃勃地围拢过来,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