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说话的青年闻言,立刻堆满笑容凑上来,对裴谦夸赞道:“裴老师不愧是业内公认的"活仪器"!”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沈行渊和江眠,语气顿时带上了几分讥诮:“不像某些人,肚子里没二两墨水,就敢在真神面前耍大刀。要我说啊,还是回去多啃几年专业书,免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沐香菱眉头一皱,松开江眠的胳膊上前:“让我看看。”
她接过白手套,指尖一寸寸抚过青铜马的纹路,从锈色到铸痕,从铜绿到包浆,越检查神色越凝重,最后她直起身,抿了抿唇,有些歉意地看向江眠微微摇头——所有的细节都指向这是匹西周的青铜马。
裴谦整了整袖口,唇角挂着极其刻意的微笑,语气故作温和却不容置疑:“两位,既然鉴定已有定论,不如——”他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沐小姐专心完成后续工作?博物馆毕竟不是闲谈的茶室。”
他目光扫过江眠时,眼底闪过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误入了大人的宴会。
末了还不忘体贴地补充:“需要我让助理为您叫车吗?”
就在气氛凝固的瞬间,拿着手持式 x射线荧光光谱仪的老专家突然“咦”了一声,扶了扶滑到鼻尖的老花镜:“等等,这数据不对劲啊!”他颤抖的手指指着光谱仪屏幕,“铜锡比例比标准西周器低了整整三个百分点!”
其他专家闻言立刻又围了上去,有人已经掏出计算器噼里啪啦按起来。
“快!找人把汉代五铢钱的金属数据调出来,用计算机模拟参入三成汉代五铢钱铜料的金属构成数据。”
……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方才还趾高气扬的陪同人员此刻僵在原地,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
裴谦整理袖口的动作微微一顿,脸色顿时难堪起来。
江眠突然轻笑出声,迈着妖娆的猫步走到杏花朱钗展柜前,指尖轻轻敲击玻璃:“有意思,所以现在……我们好像不用走了,”她眼尾扫过裴谦,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哎呀,这朱钗真好看呢。”
裴谦:……
“这位小友,你方才说的洛阳白马寺僧人智永是怎样一个人?”一个戴着超厚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