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忽着逐渐抽离小世界了,但心还是横的,临死还不肯认输。
花戎戎趁着身体被拎起的瞬间猛地往上一扑,牙齿狠狠咬住男人凸起的喉结。这可不是调情也不是挑逗,她是真想从对方脖子上撕块肉下来。
血腥味立刻在齿缝蔓延开来,男人喉咙里挤出闷哼,喉管滚动带出一团血雾,手指力道松了几分。
花戎戎趁机猛吸口气,冷水和血腥气呛进肺管,咳得眼眶发红却咧开嘴笑,手上动作却利落,金绸嗖的出手绷成直线,像把利刃直取男人咽喉:“活着不舒服是吧?绑你姑奶奶!找死!”
金绸还没沾到皮肉就被骨鞭抽偏,男人单手捂住冒血的喉咙,血液顺着指缝淌进水里绽成猩红的花,另一手挥鞭,冷厉又急切地想要将花戎戎卷回来。
骨鞭绷得咯吱响,绷紧的肌肉在衣袍下显出凌厉线条,连微颤的肩胛骨都透着蓄势待发的杀意。花戎戎被逼得连连后退,手心被金绸勒得火辣辣疼,眼睛却亮得吓人。
盯着对方脖子上渗血的牙印,她顿时乐了。
真好看。
这人现在就像头困兽,带着血气,带着恨意,明明恨不得撕碎她,却挣不开她咬上的牙印。
正想着今天不是她死就是他亡,水流忽然晃动,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从远处漂了过来。
花戎戎想起以前看过的段子:螃蟹在海底会觉得鱼在飞吗?
此刻她看着那道飘近的身影,顿时理解了这个段子。金绸还在指间打转,可比起刚才的凶狠攻击,此刻花戎戎只是让金绸一折,回护了自身。
这具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脑子却转得飞快,一边骂绑了她的启真弟子,一边骂原身怕水的毛病,余光止不住往那抹游近的人影瞟。花戎戎咬着牙思考,怎么才能让这两人打起来,好给自己挣条活路。
那身影破开水波越靠越近,周身泛着点点幽光,像夜海里飘荡的水母。待看清了才发觉,那人头顶垂着千百缕纤细触丝,如同溶在水中的彩线随波轻晃。
腰身以下拖着条泛荧光的修长鱼尾,耳畔生着半透明的鱼鳍,轮廓精巧得不像活物。传说中惑人溺毙的鲛人,怕也不过如此。
可惜。
花戎戎在缺氧的眩晕里悲从中来。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