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沉脉寻伏邪三焦
杭城五月,闷热的空气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死死地罩住整座城市。走在大街上,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气息,让人浑身黏腻,难受极了。济世堂里,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和艾草悠悠的清香相互交织,苏怀瑾身着白大褂,站在诊疗台前,专注地给银针消毒。晨光透过玻璃,洒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高挑又挺拔的身姿,整个人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叮当!”玻璃门被人猛地推开,一阵嘈杂的喧闹声瞬间涌入。一位身形富态的中年大姐,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碎花衬衫,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她叫张桂芬,来自衢州开化。只见张桂芬的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脸颊上。她手里紧紧攥着挂号单,指关节都泛白了,胳膊上红疹子密密麻麻的,新旧抓痕相互交错,有的地方被挠破,甚至还渗着血丝。
“医生,快给我瞅瞅,这一身痒疙瘩都折磨我半年啦!”张桂芬操着一口浓厚的浙西口音,一边说着,一边又控制不住地去挠胳膊,指甲缝里残留的皮屑纷纷扬扬地掉落。
“您先坐,我是苏怀瑾。”苏怀瑾语气轻柔,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示意张桂芬伸出舌头。苏怀瑾仔细一看,张桂芬的舌苔白腻得像撒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苏怀瑾行医多年,对各种病症都有自己的见解,这样的舌苔可不常见。她按捺住内心的疑问,和声问道:“大姐贵姓?哪里人?”
“我叫张桂芬,衢州开化来的。”张桂芬一边挠着胳膊,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西医院说是慢性荨麻疹,打了抗过敏针,就管三天,之后又开始痒,这日子真是没法过喽!”
苏怀瑾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张桂芬的寸口关尺处。指尖刚一触碰,她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苏怀瑾出身中医世家,自小对脉象就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此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张桂芬的脉象沉涩,就像有块沉甸甸的石头,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潭。与此同时,苏怀瑾目光敏锐,突然瞥见张桂芬耳后皮肤有细鳞状脱屑。看到这一幕,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医宗金鉴》里“湿热蕴毒”的记载。苏怀瑾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您家最近装修过?”
“哎呀,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