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衣和段小楼的这出人生大戏,总是被各种外力以及不可抗力阻断。”
芦苇是听得直点头,这种隐藏设定非常有感觉,有内涵。
但可把阿荣给惹火了:“天仔,你是真的真的残忍!”
一边巩利也对夏天翻白眼表示不满。就这么一瞬间,阿荣和巩利就觉得同仇敌忾,关系都亲近很多了!
夏天不理会他俩——你们懂什么?艺术就是要痛苦的!快乐使人肤浅,只有不同的痛苦才让人深思~
夏天对顾常卫道:“我不要那些伤痕电影,我既不打算批判什么,也不打算回忆什么。”
“那段历史洪流就像是无法避免的天灾,我要展示的是镜头下的人在天灾之中的种种表现,至于天灾是什么情况,不做讨论……”
夏天打算虚化这一部分内容,只展示人,而不展示自己的看法。
这倒不是偷奸耍滑或者怕了,而是夏天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的创作者和现在活着的人,都没有资格对那段时间进行评价。
这恐怕只能留给后人,让青史评说了。
“电影的内核应该是时代洪流大背景下,一代人在命运颠沛中的爱而不得……每个人都如蝼蚁一般身不由己。”
“我需要说明,这不是什么伤痕电影,更不是同性题材电影!”
“首先,程蝶衣是深深爱着段小楼。但段小楼从未明确表示对蝶衣的爱恋之情。相反,他选择了和菊仙结婚。并不存在所谓双方恋爱的条件。”
“其次,程蝶衣也并不是真正的同性恋。他应该是罹患了性别不安症,也就是常人所说的性别认知障碍。是从小的悲剧导致的……”
“程蝶衣的悲剧,是时代所造成的,从‘男儿郎’到‘女娇娥’,亦非是他个人可以抗力,不过是一场‘活着’的妥协。这种身心上的巨变,未尝不是一种隐忍的反抗。”
“段小楼是假霸王,程蝶衣亦非真虞姬,飞蛾最终扑进火里燃为灰烬,带着悲壮色彩的叩问,他到底是谁?他全身心的接纳命运强塞过来的角色置换,以为是一场主动的掌控,最终大梦一场,不过是被动的无可奈何。”
夏天对顾常卫道:“《末代皇帝》看过吧,就按照那个感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