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间,张昭与钟繇一合计,才意识到要出大事了。
正当二人打算去寻贾诩这位河南尹一同商议之时,执金吾缇骑司马夏侯惇率缇骑奔驰而来。
“子布、元常,快随我去宫禁大门,祸事了!”
雒阳皇宫宫门外,一袭素净白衣,腰间青玉带钩泛着冷光。
宫门卫士不解其意,执戟上前盘问。
“我乃南阳何颙!”
面对执戟卫士的盘问,何颙仰天大呼一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曾几何时何颙因为得罪了宦官,在党锢之争中而不得不逃亡到汝南郡,又与袁绍协力救助其他受宦官追杀之人,靠着这些壮举而为闻名于士林间,为人所推崇,为求得他一句评语而登门拜访者不计其数。
然而党锢解除了,何颙惊讶地发现就连十常侍都被处置了大半,宦官的权力也得到了约束,如今大汉的新政治矛盾不再是士人与宦官之间的矛盾,转而变为了士人内部的今古文之争。
当士人的矛盾转移到彼此身上之时,何颙前些年因为与宦官斗争而积累的名望便腰斩了,就连存在感都低了许多。
当初何颙救助士人可是不分学派的,因此他在两派之中都积攒了许多人望。
学术之争是绝对不允许脚踏两条船的,你可以今古文都学习过,但只能支持一个学派。
就好像何颙积攒了一辈子的俸禄刚买了块金子,金价便腰斩了一半,怎能不让他感到失落与无奈?
而最令何颙头疼的是,他不擅长治经,倒也并非一窍不通,但面对与他身份对等的古文学派名士之时,何颙的治经水平完全不够看,欺负小辈又显得掉价。
也就是说如今的何颙只是个纯粹的花瓶罢了。
既然他已没有了实际的利用价值,虽然眼下司徒袁隗还愿意继续捧着他,将他征辟为司徒府长史,但早晚有一天他会被抛弃,他多年来的努力也将化为泡影。
他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宁可死于天下闻名,不愿活于籍籍无名!
何颙骨节分明的食指缓缓抚平素净白衣上的褶皱,动作沉稳而缓慢,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随后又解下冠帽,仔细将垂落的发丝拢回进贤冠,银簪横贯发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