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坐坐歇脚,也有仙童跳出来说这是他家的东西,不准随便碰。
王蕤意纳了闷儿,天界的一草一木是被人装眼珠子了吗?
怎么她一碰就能立马被人感知到动静?
初来乍到,人人可欺。
王蕤意只能一忍再忍,像个蹴鞠被人踢来踢去。
一路奔波,翁叡祺身上的伤有加重的趋势,趴在王蕤意背上,昏昏沉沉再次睡去。
王蕤意东奔西撞,无边无际的天界找不到一个容身之所。
她背负着翁叡祺从天明走到天黑,四顾心茫然,彷徨无依的一股悲凉从心底腾起。
她不敢轻易崩溃,任性发泄心中的情绪。
好不容易一路走到现在,她什么样的苦没吃过。
想想他们一家人刚迁徙到临安,不也是孤独无依的处境吗?
现在从头来过,有什么好害怕的。
王蕤意勉励自己振作,不要气馁。
她一路向西南方飞去,希望能碰上好心的仙人收留一晚。
好巧不巧,她远远瞧见一个瓜棚里点了灯,里面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叟。
她觍着脸前去讨扰,老仙人和善接待了她,还拿出新鲜的瓜果招呼她吃。
几千里的奔波,老仙人是第一个对她慈眉善目的。
王蕤意禁不住眼眶一热,几滴豆大的眼泪沁入甘甜的果肉里。
老仙人全副身家也就这小小的瓜棚和一亩大小的瓜田,旁的什么也没有。他把仅有的一张床让给翁叡祺睡。
王蕤意推辞一番,她已经给老仙人带来很多的麻烦,怎么还能占他的床,叫老人家睡不好。
“我个糟老头子守在这儿千年,多睡一晚少睡一晚有什么差别。
惭愧啊,远客到来,都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您别这样说,蕤意十分感激您的收留,有一地落脚我已经心满意足,不敢苛求更多。”
小姑娘身上并无骄纵霸蛮的气息,是个知书达礼的。
老仙人捋捋花白柔顺的胡子,眼神和蔼可亲。
老仙人一再坚持,王蕤意盛情难却,万分感激老仙人的善良和热情,从善如流将翁叡祺放置在木板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