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里正家的女人们,在家正劳作忙碌,打扫卫生,采摘自家种的蔬菜。
因为雨后天晴空气好,蒲里正的娘子魏氏,还特地把纺车搬到屋檐下,教几个媳妇孙女学习纺纱织布。
这种技能一旦熟练掌握,会大大增加蒲家收入。
苏蓉抱着小包袱,靠近蒲家院子的篱笆墙。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扫地的蒲家大儿媳,大扫帚直接挥到脸上。
“哪儿跑来的叫花子,要饭要到咱们村了?滚,快滚!”
蒲家三儿媳反应最快,握住自己嘴“噗嗤”一笑,嗓门脆生生道:“大嫂,那不是叫花子!她是刚被金家赶出门的那个……苏蓉呀!”
蒲家女人们闻言纷纷抬头,打量苏蓉。
苏蓉挺直脊梁骨。然而,她的形象在蒲家女人们眼里,是既狼狈又可笑的。她们窃笑私语带有一定怜悯,但更多是吃瓜者的某种幸灾乐祸。
“魏婶子,请问蒲里正在家吗?”
苏蓉把乱成一团的长发往脑后撸,力图让自己显得精神点。
但她这一身褴褛衣裳,布满泥污,还有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再怎么撸,也改变不了她此刻极度落魄的事实。
“是苏蓉啊……你来找我家老头子做什么?”
魏氏把手里针线篮放下,隐晦地瞪了几个儿媳孙女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笑意,走近篱笆墙。
“若是想让他为你做主,叫金家把你重新接回去,不可能!别的不说,单你过门三年,没为金家诞下一男半女,就犯了七出之条。”
谁不知道金竹海即将迎娶主簿之女?她家老头子只是区区里正,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跟人家主簿作对?
虽然心里比较同情苏蓉,但这种烫手山芋,边也别沾!
苏蓉皱眉。
这位里正娘子真有心眼儿!自己还没说明来意,便把她当成上门找麻烦的,先用话把她后路堵死了。
还什么犯七出之条!真当她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穷酸农妇,不懂法知法?
她替原身咽不下这口气!
温温柔柔开口,对魏氏道:“魏婶子,律法妻年五十以上无子,听立庶以长。我过金家门三年,与金竹海聚少离多,这叫什么犯七出无子之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