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湿地的芦苇,在那场惊心动魄的围剿之后,于暖煦微风中悠悠摇曳,似是为重归安宁的水乡弹奏着舒缓乐章。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渔家小船穿梭往来,渔网撒下,捞起的是活蹦乱跳的鲜鱼,映着日光,闪烁着希望的银芒;水畔村落,炊烟雾霭袅袅升腾,村民们修补着被破坏的屋舍,笑语在街巷间流淌,孩童们追逐着归家的鸭群,溅起欢快的水花,往昔被 “沼地邪盟” 笼罩的阴霾,仿若随着那被捣毁的巢穴,消散于悠悠天地。沈皓与墨羽伫立在栈桥之上,望着这片劫后重生的祥和,眉间虽稍展,心底却依旧沉着铅块,深知这片水泽的静谧不过是风暴暂歇的馈赠,恰似湖面的短暂平静,水下暗流正汹涌以待,伺机再度搅乱安宁。
回朝未几,朝堂之上还沉浸在东南靖乱的余庆里,一道加急奏报恰似利刃,划破了这稀薄的欢愉,引得满朝悚然。原来,在西南边陲那连绵峻岭、幽深峡谷之间,一个被邪恶与贪婪驱使的 “血影盗团” 正悄然坐大。这群盗匪本是各地流窜的亡命之徒、刑满释放的恶囚汇聚而成,遁入那山高林密、人迹罕至之地,寻得一处隐秘峡谷,构筑起他们的罪恶堡垒。峡谷四周峭壁林立,仅有一条狭窄险径蜿蜒而入,仿若鬼门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天然的险峻成了他们负隅顽抗的倚仗。
其巢穴内部仿若魔域,阴暗洞窟纵横交错,堆满劫掠来的金银财宝、粮草物资,珠光宝气与腐朽霉味交织,散发着刺鼻恶臭;刑房里,刑具森然,沾染着无辜者的鲜血,凄厉惨叫曾日夜回荡,诉说着惨无人道的折磨。盗匪们个个心狠手辣,练就一身凶残本领,擅长攀崖走壁,能如壁虎般在峭壁间灵活游走;使用的武器更是千奇百怪,淬毒匕首、铁链飞钩、狼牙棒,在实战中配合默契,出击迅猛,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商队、村落惨遭屠戮,西南贸易要道被截断,周边百姓惶惶不可终日,田园荒芜,炊烟断绝,只剩死寂与恐惧蔓延。
与此同时,南朝国内,历经连番动荡,民生基石摇摇欲坠,恰似风雨中危立的朽塔,裂缝丛生。市井之中,物价仿若脱缰野马,肆意狂奔,粮价因收成受损、商路阻断,一日数涨,百姓为求一斛米,倾尽家财,却常常空手而归,饥肠辘辘;布帛因纺织工坊停产、原料稀缺,价格飙升,寒门百姓衣不蔽体,在寒风中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