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楚丘城。
内城和镖局的大战并不为普通百姓所知,他们只知道慕容县尊带兵出去,就再没有回来。
然而少了这样一个人或是两个人,并不会对老百姓的生活有多少影响。
真要说最大的变化,或许就是内城开始放粮,外城开始重新吸纳流民入城,乡野间的老百姓又开始加紧耕作。
而守城的城卫军,也从慕容家的私兵,换成了白衣黑帽的明教教徒。
“蒋瞰,你替明教卖命,背叛我们!”
“你这是与虎谋皮,不会有好下场!”
“明教绝非善类,我等着看你们蒋家全族尽灭!”
“杨老太爷,你糊涂啊!”
菜市口人潮涌动,一辆辆囚车被牛马拉来,里面的人知道命不久矣,个个歇斯底里。
道路两旁的百姓们眼里也好像都在喷火,他们拼命地对着囚车里的人咒骂,看神情似乎恨不得把这些衣衫褴褛之徒生吞活剥。
“就是这些内城的畜牲!那么多的粮食烂在仓库里,都不肯拿出来,把我老母亲活活饿死了!”
“这些大户该杀!全都该五马分尸!”
“诶,别乱说,蒋老爷一家还是好的。不然圣教来了之后,怎么会让他当县令呢?”
“是啊,若不是蒋老爷心善,不忍我们受苦,开城投诚,慕容家的那个余孽,还不定怎么折腾我们呢!”
“多亏了圣教的明使们,多亏了心善的蒋老爷啊!”
谢东来沉默地瘫坐在囚车里,听着街边百姓的议论,眼底露出几分讥嘲。
旁边的囚车里,赫然是慕容柏的族弟慕容松。
然而这两位昔日的脏腑境高手、内城呼风唤雨的人物,此时看上去却是无比狼狈。
浑身酸臭邋遢都不说,四肢也都呈现一种不正常弯曲的状态,甚至有的部分已经被打得扁平,露出血肉和白骨。
囚车最终在菜市场新搭的高台前停下。
两人对其他囚车里,那些内城家族子弟的求饶和怒骂无动于衷,只是仰起头,憎恨地注视着上方端坐的人影。
那是一身红袍的蒋瞰。
他的左下手,坐着一个白衣黑帽、披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