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打一顿脊杖了事了。
李存孝的眼睛一下眯了起来。
他的颧骨高,眼窝深。一双大眼黑多白少,一眯眼,就好像豹子捕猎时一样,流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围观的狱卒见状,都被他的凶相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要钱?可以。”
李存孝一步步逼近,好像老虎露出獠牙,张开血口:
“你把我的抹额摘了,钱,全都给你”
赵小乙下意识低头,就见对方幞头上那一抹朱红的抹额,那插翅虎的刺绣此时好像活过来一般,连双眼都在瞪着自己。
摘抹额?那不是打飞虎镖局的脸吗?
他这一迟疑,李存孝便直接顶了上来,横眉怒目、须发贲张:
“你摘啊!”
“你不敢?”
“你不敢!”
连说三句,每一句话出口都像拳头捣出去一般,李存孝进一步,赵小乙便退一步,等后者回过神,羞愤如血爬满面颊,李存孝已经带着高家夫妇站在了大牢之外。
高成用力地握着拳头,看向李存孝的目光里已经有了几分“大丈夫当如是”的崇拜。
高嫂倒是没想这些,但也感觉有什么东西挺住了她的脊背,一口恶气从嘴里吐了出来。
有人撑腰的感觉,竟是这般畅快?
旁观的衙役们早已呆住了,心道不知是哪里来的猛人,简直是天上杀星下凡了。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扭过头,不去看赵小乙那快喷火的眼神。
仪门附近,已是衙门中人进进出出的地方。人多眼杂,赵头儿怕是也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毕竟若是闹大了,县尉那里,面子须不好看。
“诶,那不是木叉的大哥吗?”
张雀儿迈着八字步,身后跟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从大门外走进来。
她本来听说父亲要来县衙办事,便吵着要来,但来了又觉得无趣,于是又让史镖头带她出去逛街。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回返。
只是看着李存孝,她一下想不起对方的名字,眼珠子一转,玩心大起,叫道:
“哪吒!哪吒!”
李存孝回头看见张雀儿,倒不因其无礼而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