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极目远眺,方圆二三十里一览无遗,只觉天大地大,有一知己足矣。
高仙草指着羊群说:“你看老百姓像不像这些温顺的羊儿?它们盲从于领头羊,即使明知终点是屠宰场也义无反顾跟随。朝廷的官员好比那几只汪汪乱吠的牧羊犬,它们负责管理羊群,听命于高高在上的主人。作为主人,只需要几头好狗就可高枕无忧。”
“你说的是帝王之术,我只想做条好猎犬。你看见猎犬脖子上的尖刺环吗?一条猎犬常常要同数倍于己的狼群战斗,尖刺环可以大大提高它们的战斗力,即使这样,每场厮杀下来,依然伤痕累累,甚至以身殉职。它们既是羊群的管理者,也是保护者。我对它们充满敬意!”
高仙草眼里闪烁着钦慕之光,柔声问:“你打算如何根治蒲类的人祸?”
“无他,唯圣人之道尔。大兴儒学,流播诗书,宣布德化,劝农课业。再想法说服领头羊----我的叔父革除弊端,张弛之间,恩威并用。我想不出三月,定能教蒲类地方靖安,滞狱尽断,百姓专事生产,一切重回正轨。”
“天灾呢?你有何良策让沙漠重新变回绿洲?”
宋继儒轻轻摇头,温柔看向她,耐心等待高论。
高仙草暗自得意,说:“我向你推荐一人,他必能助你重振蒲类。”
“谁?”
“张长弓。他曾沉沦赌嫖不能自拔,深谙浪子心思。不要小瞧他在蒲类开设的妓院赌坊,正是这些产业吸引公子王孙、官绅商贾长途跋涉而来。他们一掷千金,图欢销魂,把孤城蒲类认作是纸醉金迷地,温柔富贵乡。我猜他还有很多奇思妙想能让客人心甘情愿掏钱,听说他也愿意为你的大兴土木提供资金支持。”
宋继儒心潮澎湃:“我迫不及待想要见他。他究竟去哪里了?”
高仙草脸腾地红了,映着晚霞,如熟透的红苹果。宋继儒觉得她美极了,忍不住紧盯着她。高仙草羞答答垂下眼睑,说:“他去龟兹找我哥告状,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把我俩的事添油加醋,胡说八道一通。明明是他逃婚在先,说成我变心……”
宋继儒有些吃惊,顿感不安。他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所以没法给高仙草一个痛快的承诺。正犹豫时,韩雪儿白衣飘飘,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