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弓拉住一个从赌场里钻出的老兵问:“刚刚与我赌钱的是谁?”
老兵衣衫褴褛,满面风霜,鄙夷说:“兄名虎来弟曰豹,还有一个彘来凑。父帅有这两个兄弟,面上无光。”
老兵拂袖摇摆而去,留下张长弓一愣一愣呆立原地。后来,他才知道,那三人乃是韩擒豹、韩擒彘和韩思危。
想起往事,张长弓勇气爆棚。他扭头往回走,来都来了,索性去看看老情人韩莺儿。
老鬼在宗祠忙活,如豆灯光下,屋子里只有韩莺儿手捧香腮在发呆。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父亲日夜盼望的少主人返回蒲类,真的能改变一切吗?
张长弓叩响柴门,打断她的思绪,听清声音后,开门把客人迎进屋。一年未见,两人亲亲热热互诉别后情形,突然听见一声闷响,院子似进贼。
韩莺儿提着灯笼出门查看,见一豆蔻少女跌坐在院子地面上,身着雪白孝衣,姿容秀绝,举世无双。
韩莺儿搀起她,发现她身材欣长,高过自己许多。遂轻拍她身上尘土,问:“韩小姐怎会到这里来?”
韩雪儿认出她来,微笑施礼,反问:“你认得我?”
莺儿点头,说:“您和少宗主都像将军。我从小看着将军的雕像长大,一眼就认出您了。”
韩雪儿露出感激之色,说:“我也认得你,你是蒲类有名的孝女。多谢你们父女一直照看我父亲的陵墓。”
她捡起地上熄灭的灯笼,口里哈着白气,郝颜说:“这里真奇怪,白天还暖暖和和的,晚上真冷!我怕兄长半夜受冻,带着侍女们给他送夹衣。祠堂里人太多,她们帮忙去了。我在外面等得无聊,见这里从地下透出灯光,一时好奇来看,不想失足,一头栽倒下来。”
“小姐从未见过地窝吧?”
“嗯,听母亲说过,今儿第一次见,可算开眼界了。”韩雪儿露出明媚笑容,好奇张望。宽阔的院落四周都有排列有序的房间,却隐于地面之下。
她惊叹:“这是怎么修建的?”
莺儿笑笑说:“不难,先从生土向下挖,挖出地穴式的院落框架后,在内部砌筑房屋隔墙,之后就是搬家具。小姐要不要进屋看看,顺便喝杯热茶暖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