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马河图抬眼看了一眼那人。
何广司手里捏着青瓷的酒杯,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两只眼睛盯着白安年。
主位上的白仲天皱起眉头,眼里逐渐有了怒意。
何家与白家向来不和,众所周知。
可是也要分场合,今日是白家宴请宾客的大喜日子,竟然也如此无礼!
施展个道法观赏?
这是什么狗屁话?!
白安年是他的本家侄儿,他都不敢这么说,那可是大道上人,不是杂耍的卖艺人!
正当白仲天要愤然开口,白安年淡淡的呵笑了一声。
“好啊,如你所愿。”
何广司心里冷哼一声,暗暗得意,掀了下眉毛,道:“那就,请吧。”
说完得意的将酒杯搁在了嘴边。
可是,就在酒杯碰到嘴巴的一瞬,何广司就感觉到不对了,这酒杯怎么如此柔软?
他放下手仔细一瞧,登时惊骇的尖叫了一声。
“啊呀!——”
手里的哪还是青瓷酒杯,竟然变成了一只长满了脓包的青绿色蟾蜍!
何广司登时变了脸色,慌张的甩手将蟾蜍扔在地上。
整个人连带着屁股下的椅子都向后仰了过去。
扑通一声,连人带椅子都摔倒在了地上。
狼狈极了!
酒桌旁,众人都扭过头,看着摔倒在地的何广司,还有那条在地上蹦蹦跳跳的蟾蜍。
一时瞠目,惊异不已,心里都生出同样的念头来。
“这就是大道手段吗……”
就在这时,县令马河图眯起眼,对着那条蟾蜍抬手一指,喝道:“铁律昭昭,现!”
刚蹦起来的青绿色大蟾蜍突地又变成了酒杯,当啷一声,跌在了地面上,咕噜噜的滚到了门槛前才停下。
白安年见到自己的借物法被破掉了,有些讶然的看向县令马河图。
他可没听说,松阳县县令也是大道中人。
“呵呵,白家侄儿勿要在意,这并非大道道法。”
“只是迁来本城上任县令时,朝廷恩赐加身的一点小手段,用来震慑宵小,护自身周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