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霜,薄而锐利,切割着黄沙鬼驿外的荒漠,沙丘起伏如冻结的波涛,在夜风中低吟,似千年的挽歌未尽。
血魂雾散去,空气仍残留湿铁与腐土的腥味,刺鼻而沉重,似地底血脉仍在喘息。黄沙鬼驿的残垣半埋沙中,风蚀的石拱投下锯齿状阴影,勾勒出一片死寂的轮廓,似在低诉西域古道的兴衰。
沙地上,一撮血染狼毛静静卧着,毛尖泛着幽红微光,血迹黏稠未干,散发湿冷水汽,仿佛自寒泉捞出,隐约透着天狼残魂的低叹,悲怆而悠长。
董文翊蹲下身,短刀轻挑狼毛,刀锋映着月光,寒光一闪。毛尖微微颤动,血迹似有生命般流动,勾勒出模糊的爪痕,似破碎的萨满符文,在月色下若隐若现。
他眯眼细看,狼毛边缘隐现微光,如霜中余烬,低声道:“这毛比佛珠沉,比狼牙锐,像活物,在拉我们去哪。”他的嗓音沙哑,带着连日跋涉的疲惫,汗水混沙粒凝成粗砺纹路,眼底血丝在月光下深如沟壑,透着孤猎者的坚韧。
清魂玉佩在胸前泛起微弱青光,映出他紧绷的轮廓,似与沙海对峙的孤狼。
他小心捏起狼毛,举至月光下,血迹在月色中跳动,隐约凝成一抹狼影,赤目灰毛,短暂而诡异,低语道:“林瑶,查这毛,和血魂雾、陨石连着没?这气不对,像指路,又像警告。”他攥紧刀柄,指节泛白,目光扫向沙丘深处。
远处,车辙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履带痕迹夹杂金属碎片的冷光,透着不祥,如暗中的猎手蛰伏。
风中传来无人机的断续低鸣,刺耳如针,似窥视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他低声道:“财团的气近了,他们盯上这毛,得快。”他的语气冷冽,透着战术领袖的果断,胸口微微起伏,目光如刀,扫视着暗藏的威胁,似在与时间赛跑。
林瑶跪在沙旁,手电光扫过狼毛,毛尖冰冷刺手,血迹黏稠,散发湿冷水汽,似从寒泉抽出,令人心悸。她皱眉,低声道:“这毛与血魂雾同源,含陨石元素!”
她放下光谱仪,用镊子夹住一缕,凑近观察,“血里混着土,黏性重,带水汽,不像敦煌干沙。”她轻碾毛根,暗红土壤剥落,散发额济纳河泥的腥涩气息,低声道:“这是西夏黄土,来自黑水城额济纳的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