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色,低声道:“天皇教和龙断会没追上来,太安静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戒备,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刀鞘边缘的皮革开裂,刀柄上的布条已被汗水浸透。
他眯眼望向前方,低声道:“宁王墓是正德乱世的遗迹,怨气比隆庆秘藏更重,埋伏多半在前头。”
林瑶坐在后座,抱紧笔记本电脑,屏幕微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眼镜蒙上一层薄雾。
她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宁王墓的历史资料,低声道:“正德十四年(1519年),宁王朱宸濠起兵叛乱,妄图推翻正德帝,王阳明率军平定,宁王被擒后处死,墓仓促建成,受阳明心学影响。”
她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紧绷,顿了顿,低头翻看扫描文件,“正德帝荒淫无道,宁王叛乱失败,怨气深重,王阳明用‘致良知’镇魂,墓中可能有幻境机关。”
她的目光扫过车窗外的墓丘,眼底闪过一丝不安,手指停在键盘上,屏幕定格在《传习录》的“良知即天理”一句。
马铁山坐在另一辆车上,扛着一袋便携炸药,军绿色大衣敞开,露出粗糙的毛衫,满脸络腮胡沾着泥土和草屑。
他点燃一根烟,火光映在他粗犷的脸上,吐出一口烟圈,低吼道:“隆庆那破炉子刚炸完,这又来个叛王墓,老子炸得手痒。”
他的声音带着东北口音,粗犷而豪爽,手指摩挲着炸药包的引线,袋子里传来轻微的碰撞声。他瞥了眼墓丘,啐了一口,“这地方晦气重,炸开看看有啥好东西。”
陈墨然坐在车尾,沉默寡言,黑色长袍的袍角绣着暗红符文,被风吹得微微飘动。他的手插在袖中,指尖捏着一串檀木珠,珠子磨得发亮,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他的脸瘦削,眼窝深陷,眼神深邃如潭,低声道:“怨气浓如墨,小心。”他抬头望向墓丘,瞳孔微微收缩,低念了一句《楞严咒》:“一切幻障,皆归清净。”声音低哑,像从喉咙深处挤出,试图压住空气中愈发浓重的杀意。
车队停在墓丘脚下,引擎声渐弱,寒风卷起枯草,夹杂着隆庆秘藏残留的药味与血腥气,刺得鼻腔发凉。
徐婉仪推开车门,靴子踩在冻土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