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夏,北京北郊的夜色浓稠如墨,定陵地表沉寂如一座巨大的墓冢,唯有风穿过松林,针叶摩擦发出沙沙低鸣,像无数冤魂在暗中呢喃,低沉而刺耳。
月光冷白如霜,透过稀疏的枝丫洒下斑驳光影,落在荒草间,映得草尖泛着幽幽寒光,像是被怨气浸染的刀锋。
远处,定陵的石碑孤立在黑暗中,碑身上的“永定”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青灰色,字迹边缘模糊,仿佛被时间与血泪腐蚀。
空气中弥漫着湿土与腐叶的霉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像是地底的经文在低诵,又像是某种不祥的呼吸,压得人胸口发紧,耳畔隐约传来低鸣,像远处雷霆的余音。
团队的破旧吉普停在一条坑洼土路上,车身锈迹斑斑,车灯微弱如残烛,照出一片荒草丛生的废地,引擎熄灭后,夜风吹过车顶,发出低沉的呜咽,像是某种警告。
徐婉仪推开车门跳下,靴子踩在湿软的泥土上,发出黏腻的啪嗒声,她紧握亡魂璧,璧上的幽蓝光芒已暗淡如残焰,指尖触到璧面时,一股刺骨寒意顺着指缝钻入骨髓,像是崇祯的怨魂在低语。
她低声道:“定陵藏秘,入口就在这儿,别松懈。”她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丝沙哑,眼底闪过疲惫与执念交织的暗光,额角的汗珠在月光下泛着冷白。
她从背包掏出《太上三洞神咒》,泛黄的书页在手电光下泛着冷辉,手指翻到“镇魂篇”,指尖在纸面上划出一道“镇魂清光符”,低念:“太上敕令,清光护魂,邪障退散!”符形如月,金光微闪,隐约伴随低沉雷鸣,试图压住空气中隐现的低鸣。
她深吸一口气,湿冷的空气刺鼻,带着土腥与檀香的怪味,风衣被汗水浸透,下摆仍沾着通道内的暗红液体,黏腻冰冷,贴着小腿。
她低声道:“怨气比景山还重,天启的血债在这儿。”她心中暗想:祖父的《徐氏密录》记载,龙脉断于殒地,亡魂璧只是引子,定陵下的暗帝璧才是天启与万历乱政的根源。她眯眼扫向地表,目光如刀,手电光刺入黑暗,试图撕开夜色的幕布。
董文翊紧随其后,靴子碾碎一片枯草,发出咔嚓脆响,他手持金属探测仪,屏幕上的指针剧烈跳动,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低声道:“地底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