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春,河北易县清西陵笼罩在一片阴冷的细雨中。雨丝如针,细密而刺骨,斜斜地刺入泰陵外围的荒坡,冲刷出一道道暗红的浅沟,像是地底的血脉被撕裂后淌出的余痕。
枯草在湿寒的春风中瑟瑟发抖,夹杂着低沉的呜咽,空气中弥漫着湿土的腥气与石头的冷冽,远处天际传来一声闷雷,沉闷而悠长,仿佛龙脉在深处低吼。
泰陵的石碑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碑面上的满文刻痕被雨水浸得模糊不清,碑基下的泥土泛着暗红,像是数百年前的血迹被岁月掩埋却未散尽。
石碑后,八座巨石组成的石阵巍然耸立,呈隐晦的八卦布局,石面上刻着军机处的隐秘印记,石缝间渗出丝丝暗红,如同雍正铁腕镇压的残痕,森冷而肃杀,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五个月前,裕陵墓道一役,团队耗尽心力突围而出,禁军残魂的低语指引他们追寻滇南碧鸡金马的玉佩线索。
然而,滇南的冰雨与泥泞只带来徒劳,五个月的跋涉一无所获,冻得骨头生疼,线索如同被怨气吞噬,彻底断了线。
折返后,林瑶夜夜埋首密档,指尖磨出血痕,终于从雍正元年军机处记录中揪出一丝端倪;魏长风则翻遍祖上遗训,坚称泰陵藏着禁军血脉的延续。两人虽各执一词,却将希望重新押在这片荒凉的陵墓。
队伍站在石阵前,雨水打湿了每个人的衣衫,寒气钻进骨缝,压得人胸口发闷。董文翊站在最前方,风衣被雨水浸透,肩头微微下沉,雨滴顺着帽檐淌下,打湿了他紧绷的脸颊。
滇南的失利在他眼底留下深深的红丝,五个月的休整虽让体力稍复,胸中的怒火却未消半分,满族后裔的执念如刀般刺入心底。
他一刀插入湿土,刀锋没入半寸,划出一道浅痕,低吼:“老魏,你说泰陵有玉佩的根,别又是滇南那套鬼话坑我!”
他的嗓音沙哑而低沉,透着不甘与怀疑,目光如刀扫向魏长风,低声道:“滇南跑了五个来回,冻得老子骨头生疼,碧鸡金马连个影都没见着,满族的债还得老子扛!”
脑海中闪过裕陵禁军残魂的低语——“滇南……血债……”,清魂玉佩的碎影如针扎心。
他咬紧牙关,牙根咯咯作响,低声道:“休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