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蹲在一块钟乳石旁，粗喘如牛，工兵铲斜靠肩头，铲尖沾着泥污与血迹，背上的伤口渗出暗红，混着水渍淌下，刺痛让他低骂：“这鬼地方总算消停，可那帮狗东西肯定不死心！”
声音瓮声瓮气，透着不耐，手指攥紧铲柄，指节咯吱作响，“洋枪都掏出来了，老子下回得弄个家伙，不然吃大亏！”
他瞥向水池，平静的水面下隐约透出一丝蓝光，似水魂兽的呼吸未绝，低声道：“那大家伙真睡了？别他娘的又蹦出来，老子可没力气再砸一轮！”
语气粗鲁，眼神却闪过一丝余悸，粗壮的身影微微发颤，像在压下连番恶斗的疲惫。他手指不自觉地抹向伤口，血迹染红指尖，腥气刺鼻。
阿依莎站在池边，黑袍湿透，袍角滴着水珠，裂口处露出一片暗红血痕，腰间铜铃已碎，残片沉入水底，消于黑暗。
她蹲下，指尖探向水面，触及冰冷的水波，低声道：“水魂未死，只是蛰伏。”声音低得像地底低语，目光深邃，“这池子连着地脉，残魂仍在，随时可能苏醒。”
她站起身，袍角被风掀动，低声道：“黑市要的是九块玉佩，乌尔图……我的引路人，或许有办法。”
语气试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似在掂量是否该吐露更多——乌尔图曾在湘西的夜雾中警告她，咸丰陵的暗道是生路，亦是死局，成败皆在闯入者的抉择。
她瞥向董文翊，目光落在残片上，“这块残片，只是第二步，后面的路更凶险，黑市与水魂，远非尽头。”
她手电光扫向裂缝，石壁上刻着一道模糊满文，歪斜如鬼画符，隐约似“暗流”二字，被水汽蚀得斑驳。她低声道：“那儿有生机，但需谨慎。”手指攥紧黑袍，指甲陷入布料，像在掩盖某种不安。
骤然，石门外传来低沉的引擎声，如猛兽低吼，轮胎碾碎冰面，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夹杂粗哑的喊声：“围住这儿！他们跑不了！”
一个洋人嗓音刺破风雪：“search every rner! the piece is ours!”（搜遍每个角落！那块碎片是我们的！）语气冷酷如冰，透着浓重的英伦口音，杀意如刀。
靴声渐近，踩在水面发出“啪啪”脆响，手电光从门缝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