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刚触及到眼前这一幕时,整个人不禁微微一愣,短暂的失神之后,他迅速回过神来,并向身旁的下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他蛮有兴致的看着齐国安的样子,他今日只穿着一件豆绿色暗纹四宝纹薄薄的中衣,颜色清新而淡雅,头上简简单单地挽着一支鲤鱼木簪,虽不华丽,却更添几分朴素之美。
他正蹲着拧着湿漉漉的抹布,然后小心翼翼的擦着景春常坐的雕刻鱼跃龙门的黄花木椅,那鲤鱼雕刻得栩栩如生,椅上的镂空偏多,他正全神贯注的一个洞一个洞的仔细擦干净,随着他的动作,一颗颗豆大般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他也顾不上擦汗,只是擦得津津有味的。
景春心里一软,眼神变得很柔和,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无比柔和起来,原本那双充满多情的眼睛,此刻宛如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倒映着的唯有齐国安专注忙碌的身影。
他悄声招来拾烟,并朝着屋内的齐国安方向指了指。拾烟目光落在了景春身上,瞬间眼睛一亮,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随后立马会意,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景春走的远一点。
待到两个人站定,拾烟脸上才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春少爷您可来了,赶紧替小的去劝一劝老爷罢。”景春原本还皱着眉头不解,可是看着他苦笑的脸又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得凑近拾烟,只见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些许坏笑的光芒,同时故意放低了声音好奇道:“怎的?”
拾烟擦了擦脸上的汗:“自从您要来,老爷已经叫下人们打扫了好多遍梦溪斋了,可无论怎么打扫,老爷总能逮着错处把奴才们狠狠的骂一顿,说扫的不干净,根本就不用心。奴才们苦啊,后来老爷看不下去了,就自己动手打扫梦溪斋了,我们哪敢让老爷动手啊,可老爷一直不让我们碰,他自己又是浆洗洒扫,又是清理布置位置的,一会儿又嫌弃夫人准备的被褥太厚,一会儿又说窗户纸不够亮。还一直在骂我们收拾的不干净,还要他亲力亲为不可……”拾烟委屈巴巴的和景春诉苦,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嘴角愁的都快拉到地上了。
站在一旁静静聆听的景春其实早已忍耐多时,听到前面那些话时他还能勉强保持住镇定,只是偶尔抿嘴偷笑一下。但当听到拾烟最后那句,景春终于再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