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残留的金属腥气。
他弯腰捡起周记者遗落的钢笔,笔帽旋开的刹那,微型投影仪在空中投射出三维地图——红点正在城郊某处规律闪烁。
“吴院长,”程诗瑶突然握住老人布满茧子的手,指腹擦过对方虎口处的陈年烫伤,“能带我们去看看新到的绘本吗?”她睫毛轻颤,这个伤疤在2077年的基因档案库标记为“幼年热油溅伤”,此刻却在真实地硌着她的掌心。
公务车顶的蓝光仍在旋转,为首的特勤人员突然按住耳麦。
叶云轩看到对方颈侧条形码渗出诡异的蓝光,像极了培养舱里那些胚胎连接着的营养管颜色。
秋风卷着枯叶擦过他的西装裤脚,一片银杏叶恰好卡进鳄鱼皮公文包的缝隙。
“仓库监控十分钟前断了。”程诗瑶借着帮老人整理感谢信的机会,将唇膏形状的信号屏蔽器塞进对方口袋。
她后颈突然掠过熟悉的刺痛,这是穿越后遗症发作的前兆——上次出现时,她预见了跨海大桥的坍塌事故。
叶云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天眼不受控地穿透水泥地面。
地下三米处,某种类似神经网络的菌丝状物体正在缓慢蠕动,这些本该在二十二世纪才出现的生物电缆,此刻正朝着孤儿院配电室延伸。
“走吧。”他攥紧程诗瑶的手腕,指腹下的脉搏快得不正常。
公务车引擎突然同时轰鸣,惊飞了屋檐下的灰鸽子。
当最后一片羽毛飘落在周记者遗留的咖啡杯沿时,程诗瑶的高跟鞋正碾过仓库区监控探头的碎片。
他们身后,吴院长攥着突然黑屏的手机,老花镜片上倒映着数十个突然熄灭的直播间。
老人胸前的党徽微微发烫,像块被体温焐热的怀表,指针正指向风暴来临前的最后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