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他,只是拿他当做工具人。
但洋治不信。
他记得那个下午,教室里只有静香和他两个人,他在擦黑板,静香穿着棉布裙子,坐在讲台上低声地哼着歌,夕阳的斜光照在新换的课桌上。
窗外的爬墙虎垂下来,春夏之间的傍晚,格外安静。静香忽然扭头问,洋治,你愿意加入文学社吗?
那一刻,洋治觉得自己仿佛石化了,只剩一颗心突突地跳。
窗外的花草疯长,夕阳下坠,蝉鸣声仿佛加速了一百倍,时间从指间溜走,光阴变化,而他和静香的凝视好像是永恒的。
那之后,他经常幻想,也许会有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来接他,簇拥着他与静香在同学们的目光中离开会场。
共同奔赴一场盛大婚礼。
不过,等到他的不是盛大登场的婚礼舞台,而是一个堪称是羞辱的玩笑。
那是一个失败的夜晚。
他本打算向心爱的姑娘静香表白,那个引领他进入文学社,如同一束光照亮了他生活的文学少女。
但没想到,他却沦为了一个笑柄,几十个同学见证了他如何狼狈不堪地成为了班级那个可恶的现充孟华拓海,与静香表白在一起的吉祥物。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套上了小丑的头套。
看着他们互相表白,互相拥抱,互相接吻。
但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资格阻止,绝望之下,他只能转身逃跑。
甚至,他把写给静香的皱巴巴的情书落在了原地。
孟华拓海当着所有人的面念,大声念诵出了那封情书。
每个人都在嘲笑阴湿男的不自量力。
甚至连静香都在笑。
不是微笑,而是那种班级里面黑皮辣妹组,鄙夷的笑。
南江洋治绝望了。
他多么希望,有一个漂亮的学姐,开着法拉利,把自己从那场罗生门中带走。
可惜谁也没有来。
阴湿,宅男,不合群。
这些都是被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洋治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走到了天台上,想要跳下去。
但却接到了婶婶的电话。
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