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哥望着眼前这些饱经风霜的面孔,心里头那股热乎劲儿啊,简直能把村头的铁匠铺都给融化了。
养老互助社,这名字听着就熨帖,像冬日里的一碗热粥,暖人心窝。
说干就干,顾长哥撸起袖子,准备大展拳脚。
可谁知,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得像村东头那棵老槐树,树皮都快掉光了。
互助社刚成立,规章制度还是一张白纸,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吵得比村口的大鹅还热闹。
顾长哥感觉自己像个乐队指挥,手忙脚乱地想把这些声音拧成一股绳,可绳子还没拧好,就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这不,刘老汉一听要搞什么集体活动,还要交钱统一管理,顿时就炸毛了。
“啥?还要交钱?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年轻时候刨了一辈子土,老了老了,还要交钱才能养老?这不就是变相地刮地皮吗!”刘老汉嗓门极大,震得屋顶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此刻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像一条条蚯蚓在泥土里蠕动。
“我跟你们说,这互助社,我看就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还不如我自己在家待着,想干啥干啥,谁也管不着!”刘老汉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差点喷到旁边王女管理员的脸上。
王女管理员赶紧往后躲了躲,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她偷偷看了顾长哥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顾长哥心里也犯嘀咕,这老人们的思想工作,可比给田里的庄稼除草难多了。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走到刘老汉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刘大爷,您先别激动,听我跟您好好解释解释。”
顾长哥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拉过一把椅子,让刘老汉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刘大爷,您说的没错,咱们农民一辈子不容易,挣点钱都恨不得攥出水来。但是,这互助社的钱,不是白交的。”
“您想想,咱们村里现在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留下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平时有个啥事,想找个人帮忙都难。这互助社成立了,大家伙儿凑点钱,请个医生,买点药,平时组织点活动,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