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晾杆翻身跃出。
他甩出的银针钉住张上司的公文包,三张采购单飘落泥水——某药材公司的红章正在雷光中渗出猩红。
\"乌头碱超标的附子,是张主任上个月批给染布坊的。\"顾长哥用艾绒点燃采购单,火焰在雨幕中凝成朱雀展翅的形状,\"不如解释下,为何检疫报告显示这批药材流向了村小学食堂?\"
祠堂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村民代表举着手机嘶喊:\"省台记者到村口了!\"张上司后退时踩到晾杆,后腰撞上染缸的瞬间,怀里的翡翠貔貅突然裂成两半,露出藏在肚中的微型摄像机。
陈思宁正要上前,突然被顾长哥拉住手腕。
他沾着雨水的睫毛下,瞳孔深处浮起星芒:\"去查规划图上的民宿区坐标,把第七个经纬度的小数点后移两位。\"
后半夜的卫生室弥漫着柏子仁的苦香,陈思宁推门时撞落一筒银针。
她弯腰去捡,却见顾长哥伏案睡着的侧脸被月光镀上银边,砚台里未干的朱砂正顺着镇纸流向她白天靠过的右肩位置。
窗外突然响起夜枭的啼叫,晾在竹筛里的玉髓针集体转向东南。
顾长哥猛然惊醒,掌心的艾绒无火自燃成青烟,在空气里勾勒出张上司站在省城某会所前的轮廓——他手里晃着的红酒杯中,漂浮着染布坊特有的蓝紫色沉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