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分明是她亡母生前常做的晨起梳头式。
\"原来健字右边是个建字。\"陈教练忽然用弹力带缠住顾长哥量取药材的手腕,在他掌心画了个篆体的\"健\"。
她腕间的靛蓝药纱不知何时松开了,浅痕在月光下像条安静的小溪。
晒谷场西头传来窸窣响动。
刘大柱媳妇带着几个妇人,正偷偷将牛皮纸药方叠成护身符样式塞进运动内衣。
顾长哥假装没看见她们发颤的指尖,却在讲解\"戌时安神桩\"时,特意让众人面朝村口老槐树——树洞里有他埋了七日的宁心香。
当最后一位妇人学会用银镯叩击三阴交穴自查气血时,陈教练的弹力带早已在顾长哥腰间缠了三圈。
她借着帮他整理药柜的动作,将薄荷脑气息留在每个抽屉缝里:\"顾大夫的"子时三刻"\"
晒谷场突然卷起带着药渣味的夜风。
二十八个竹筒在樟木柜上轻轻碰撞,某个写着\"酉时\"的竹筒突然滚落。
顾长哥俯身去接的瞬间,陈教练腕间的药纱拂过他后颈,露出浅痕上新刺的当归花纹。
晒谷场东头传来压抑的抽气声,穿碎花衫的姑娘正偷偷将护膝往红肿的膝盖上勒。
月光偏移时,顾长哥的青布衫下摆沾了层细碎草籽。
他望着四散归家的女人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檀木盒上的红绳。
陈教练留下的薄荷脑香缠在第三根银针上,而那株被当作健身桩的老槐树背后,某个身影正将牛皮纸药方叠成更小的方块。
晨雾漫过晒谷场时,二十八个竹筒在樟木柜上凝着露水。
刘大柱媳妇捏着牛皮纸药方的手指发白,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老槐树的青苔。
几个年轻妇人围在倒立架旁,指腹反复摩挲顾长哥捆过的牛筋弹力带,那些被汗水浸透的纹路里还嵌着当归碎叶。
\"顾大夫,您看这壶铃\"穿碎花衫的姑娘将护膝往下扯了半寸,红肿的膝盖顶着晨光像两颗熟透的李子。
她脚尖无意识勾着哑铃边缘,眼尾余光瞥向器械架上新添的铸铁壶铃,喉头滚动时带起颈侧跳动的太渊穴。
顾长哥正在碾药的手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