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落地。
他盯着太极图中自动分流的靛蓝色碎屑,瞳孔里的偏执如潮水退去:\"顾大夫的意思是,这些星纹其实是药材的五行标记?\"
\"正是。\"顾长哥手腕轻抖,银针牵引着茜草碎末落入不同陶罐,\"你看这星芒七角的,对应北斗七星调理气机;三棱纹的暗合三焦经疏导水液\"他话音未落,刘男已经抓起陶罐往各工作室分配,军装裤上靛蓝污渍竟拼成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图。
周女画家望着男人游刃有余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汤碗边缘的麻沸散纹路。
晨光给顾长哥镀上金边的瞬间,她忽然想起昨夜北斗光刃斩断蛊毒时,这人手腕浮现的靛蓝星纹与刘男虎口的痕迹如出一辙。
\"顾大夫!\"绣娘阿萝举着靛染的湘绣跑进来,却在门槛处被什么绊了个踉跄。
顾长哥本能地伸手去扶,针灸包突然坠地,七根银针在青砖上摆出惊恐的\"惊风卦\"。
周女画家的手机就在此刻响起。
特殊设置的《捣药歌》铃声让顾长哥后背发凉——那是专属于周父的来电。
他看见女子葱白指尖按在接听键上时,三滴靛蓝颜料正顺着她的玳瑁簪滚落,在地面拼出《肘后备急方》记载的\"丧门煞\"图形。
\"爸?\"周女画家的声音像绷紧的丝弦。
电话那头传来青铜器摔碎的铮鸣,混着老人沙哑的咳嗽,震得顾长哥腕间银针突然转向正北方位。
针灸包里的麻沸散不知何时凝成冰晶,在晨光里折射出赵商人那枚翡翠扳指的光泽。
工作室的笑语渐渐凝固成冰。
顾长哥弯腰拾银针时,发现北斗第七星对应的\"摇光\"针尖,正指着周家祖宅所在的朱雀巷方向。
周女画家攥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汤碗里的七珍汤倒映出她眼底漫上的靛蓝色雾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