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咽利喉丸忽然沁出薄荷般的凉意,混合着她残留的牡丹香钻进肺腑,竟比师父传下来的醒神汤还要提神醒脑。
次日清晨,顾长哥在排练厅支起桐木药柜时,二十八个青花瓷罐在晨光中排列得像士兵一样整齐。
他用指节轻叩标注着“云茯苓”的罐子,声音如同钟磬一般:“久咳的人取三钱配川贝母,失眠的人取五钱配酸枣仁。”几个偷偷服用安眠药的女演员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就像暗室中突然出现的烛火。
“顾大夫,我这膝盖……”饰演老旦的演员刚掀起戏服下摆,顾长哥已经捻着艾绒半跪在地上。
铜制灸盒扣在鹤顶穴的瞬间,老艺术家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比理疗科的脉冲仪还舒服!”
吴经纪人举着咖啡杯僵在门口,褐色的污渍顺着杯沿滴在阿玛尼西裤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常年依赖止痛片的武生排队领取药茶包,喉结上下滚动着挤出一声冷笑:“封建糟粕!”
“吴先生要不要试试?”顾长哥忽然托着鎏银针盒转过身来,“睛明穴扎两针,能治红眼病。”满堂的哄笑声中,刘女配角蹦蹦跳跳地往他白大褂的口袋里塞了一颗酒心巧克力,糖纸的窸窣声惊飞了窗外偷听的灰喜鹊。
暮色渐浓时,张前男友正在城郊药材市场的深处与人交易。
他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渔夫帽,指尖在党参箱底摸到一个油纸包。
打开一看,是一截暗褐色的雷公藤根,断面渗出的胶状物泛着诡异的紫光。
“掺在艾条里点燃,轻则失声,重则……”卖药人的斗笠压得更低了,沙哑的笑声惊起了檐角的蝙蝠,“顾大夫不是最爱熏艾吗?”张前男友把纸包塞进爱马仕手包的夹层里,鳄鱼皮的纹路在月光下宛如鳞片。
此刻的顾长哥正独自坐在诊室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周女主演遗落的珍珠耳钉。
突然,风卷起帘子,案头的《黄帝内经》哗啦啦地翻到了“五运六气”篇,镇纸下的药方签上竟浮现出淡红色的纹路——正是那日在音响室发现的朱砂痕迹。
他猛地起身推开雕花木窗,恰好看见夜鹭掠过人工湖面。
对岸的梧桐树上,几道新鲜的抓痕在月光下泛着青黑的光泽,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