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衣。
顾长哥翻过铁丝网的瞬间,二十三条野狗突然在后山齐声呜咽。
他贴着仓库斑驳的水泥墙移动,粗布衫摩擦墙面的声响被夜风揉碎,化作李供应商办公室窗台上那盆金钱草叶片的颤动。
撬开第三箱红砖时,虎口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顾长哥就着月光察看,指缝间沾着的暗红色粉末正腐蚀着掌纹,发出细微的哔啵声。
他摸出银针挑取样本的动作突然僵住——东南角的通风管道传来军靴底特有的橡胶摩擦声。
月光从仓库天窗斜斜劈下,照亮了顾长哥脚边正在融化的水泥袋。
他的影子与货架阴影重叠的刹那,通风管道的铁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某个重物落地的闷响震得货架上的金属标牌叮当摇晃,标牌反光里隐约映出半截甩棍的寒光。
野狗们的呜咽不知何时停了。
顾长哥后背抵着冷硬的钢筋,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搏动的声音与脚步声重合。
当那束强光手电扫过他藏身的货架时,一只灰雀突然撞破仓库气窗,惊飞了梁上堆积十年的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