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月光洒在大地上,辉映出三人清浅的影子。
“淮弟,你有没有觉得,温公子他们戒备心挺强的?”许仪章凑到沈淮身边,低声道。
“世家子弟,向来如此,今日能跟他们同台喝酒作诗,已属幸运,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沈淮提醒,“我们所追求的,他们一出生便拥有,差距太大,没法平等对话。”
林致远和许仪章沉默了。
因为沈淮说的是事实。
跟温从戒三人交谈时,他们礼数周全,措辞得当,可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优越感,让人不适。
差距太大。
一个不经意便能把人刺痛。
回到小院。
三人各回各屋。
“公子。”
沈淮刚进自己的屋子,谢护卫就来了。
“公子,查到了。”
“详细说说。”
“郑楷安花三十文钱,雇人守在温家大门外,得知温家七公子今日出门,这才跟到月照书崖。”谢护卫说,“另外,我已派人将此事透露给郡城那帮考生。
那里面,有几个人跟郑楷安不合。
在公子还没回来之前,他们已经在客栈发生口角了。”
“继续把水搅浑,乡试之前,绝对不能让他清净。”沈淮掏出一锭金子,“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亲近之人,而是你的对手。”
说着,把银锭塞到谢护卫手中,“他们手中,应该有不少郑楷安的黑料,多挖点,往深里挖,我就不信郑楷安毫无破绽。”
谢护卫看了看银锭,又看了看沈淮,然后说了一句,“公子,你变了。”
“哪里变了?”
谢护卫正要说,‘公子变坏了’的时候,就听到沈淮说:
“温良恭俭让,是留给君子的,像郑楷安之流,我更信奉以牙还牙,不然,你的谦让,只会让他觉得你软弱可欺,从而变本加厉。”
谢护卫笑了。
而后转身,留下一句,“时候不早了,公子早点休息。”
夜,渐渐深邃。
沈淮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突然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