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继业蹙眉道,“不读了?”
“嗯,不在我们学堂读了,听沈杨哥说,他家人嫌束修贵,便让他转去镇头的何家私塾,因为那边的束修才三两一年。
而且他只能读三年,三年之后,他家人就要送他去城里给人家当学徒,学点手艺。”
沈继业听言,哂笑了一下,“当学徒很辛苦的,师傅也不会教你真本事,待上几年能学到一招半式都算厉害的了。”
给人家当学徒是没有工钱拿的。
不仅白干,还要伺候师傅一家老小。
遇到有点良心的,包你吃住;若是遇到苛刻的,口粮你都得自己带,还要忍受师傅的打骂。
最后学了多少,全凭你偷师的本事。
当年沈继业就是不耐伺候师傅一家,这才撂担子不干的。
“爹,那你蛮厉害了,连草果这样的药材都知道怎么种。”沈淮夸赞道,“说明那几年你没给师傅白干。”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沈继业苦笑,“人家吃饭的本事,你不熬个十年八年,是很难学到东西的。”
“既然这么难,那爹你是怎么学会的?”
亲爹除了认识药草,还会育苗种植药材,还会一些简单的药材炮制。
不能说他没学到东西。
“有句话叫偷师,还有一句话叫送礼。”
沈淮懂了。
“我在药铺那几年,你爷爷一共送了两只黄麂,两只獐,二十只野兔,你自己算算,这些值多少钱。”
沈淮一算,便觉得有点坑爹。
单是两只黄麂,价值都有十几两银子了。
可是没办法,核心技术在人家身上,你想学,就只能得下本钱,最后学到多少却不得而知。
只能堵师傅的良心。
沈淮只能感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
“你知道便好!”
两人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三郎回来啦。”林氏看到沈淮回来,一脸笑容的走出来,“入学了,便要每日早早起床,想睡懒觉只能等休沐咯。”
“奶奶放心,我都能起得来的,我们今年升进启蒙班了,上学时间比去年提前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