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炭八十文一担,普通人舍不得买,也买不起,而大户人家呢,有专门的长工给他们烧炭,根本不需要买,所以木炭很难卖出去。”
沈七刀说着,钻进炭窑里,“我们这边的冬天,基本不会下雪,烧烧柴火也就过去了。”
沈淮明白了。
供需不对等,大家能够自给自足,市场流通率不高。
说白了,就是穷。
大家都舍不得花钱,觉得烧炭就是浪费。
“爷爷,今年好像比去年冷的早,你说今年会不会很冷呀?”沈淮又问。
“怕什么,大不了烧两窑炭,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烤着。”沈七刀推出一筐木炭,“总共装了多少?”
沈淮数了数,“算上这筐,一共有七筐。”
“可以叫你爹过来了。”
沈淮双手做喇叭状,扯开嗓子大喊,“爹,装好了,可以过来了。”
“知道啦。”
沈继业过来的时候,沈七刀又装了一筐。
“你娘和你媳妇呢,过来没有?”
沈七刀把头探出洞口,脸上全是炭灰,“山里雾气大,这些要全部挑回去,不能过夜。”
被雾打湿的炭,很难烧旺。
便是晒过太阳,也不好使。
“她们已经过来了,很快就到。”沈继业接着问道,“爹,窑里还有多少?不多的话,全部挑回去,明天就不来这边了。”
“还有一大半呢,今天肯定搞不完。”沈七刀抬头看了眼天色,“三郎,天快黑了,你先跟你爹下山。”
沈继业挑着炭,沈淮跟在后面。
父子二人刚走到村道,就碰到了刚回来的徭役队伍。
他们的精神面貌变化挺大。
去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回来之时,瘦了一大圈,满身疲倦。
沈淮跟堂叔堂伯们打招呼,他们也只是应了两句就走了。
无他,实在太累了,没心情。
沈七刀也看到了马家兄弟。
两人似乎没看到他们父子,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沈淮和沈七刀也不在意。
无关紧要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