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娘子,手腕子眼瞅着还没有曾襄一半粗,哪能伤到人,肯定是那个曾襄在故意作怪。
奈何曾襄的哭功着实了得,喊声越来越大,颇有撕心裂肺之感,众人耳朵都快被吵麻了,终于有人受不了这吵闹,跑去叫了曾襄的父亲。
没过多久,一位穿着长衫的男人匆匆赶来,正是宁竹昨夜遇见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比昨夜更加憔悴,眼窝深陷,显然是没有休息好,身上的衣摆也沾上了泥污草屑。
跑得太急,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当他看清眼前的场面时,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带着些尴尬。
“曾童生来了!”有人笑话曾襄,“快别哭了,你爹来了。”
闻言,曾襄叫得更大声了:“爹!你快来救我!”
他像是找到了靠山,恶狠狠地看着宁竹:“我爹来了,你这个拖油瓶死定了!”
只是话说完,他视线飘忽不定,脸上一闪而过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心虚和害怕。
围观的人群纷纷将目光投向中年男人,嫌弃的、看热闹的、也有不屑的。
曾久林感受到这些目光,顿感丢了大脸,心中更是懊悔不已,暗自咬牙痛骂那个多管闲事唤他来的人。
相比于大多普通老百姓,曾久林再不济也是个童生,读书识字的本事还是有的,灾情过后,官府急需人手记录各项事务,他的这点本事倒是派上了用场。
方才他正在跟那些官兵周旋,试图谋个长期的职位,顺便多捞些好处,谁知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有人高喊他的名字,还大声嚷嚷着他儿子又闯祸了。
这一喊,不仅打断了他的计划,还让他在那些官兵面前闹了好大一个没脸,曾久林此刻都还记得那些官兵看向自己时,那戏谑的表情,明晃晃地嘲笑他连个孩子都管教不好。
他心中屈辱不已,若不是地动来得突然,他身上既无银钱也无粮食,又何必低声下气地去奉承这些兵痞子。
如今境地已经艰难如此,偏偏自家蠢儿子还一个劲儿拖后腿,让他被人嘲笑。
这会儿,曾久林心中的火气是一阵高过一阵。
可是不管心中再烦躁,对和自家儿子起冲突的小丫头再怎么不以为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