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下来,拿着马鞭劈头盖脸地把贾珍抽了一顿。
“蓉儿得了仙缘,如此大事,赶紧报与老夫有什么错?”
“怎么?你这畜生的面子珍贵,我贾家的兴亡就不值一提了?两位老祖宗,就不值一提了?”
“老夫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君臣父子,在封建时代,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贾敬打贾蓉,手拿把掐的,没有人能干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嘛。
什么“小杖受,大杖走”?那是汉人王朝!
这里是最腐朽最封建的大清!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贾珍把贾蓉打死了,也顶多风评不太好罢了。再狠一点,诬陷贾蓉忤逆,把自己弄个鼻青脸肿的,朝廷都能把贾蓉弄死。
但话说回来,贾敬打贾珍也同样如此啊!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贾敬为了给乖孙儿出气,这一顿打着实不轻,把贾敬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叫的都不似人声了。
“逆子!小畜生!你等着!终有一日,老子扒了你的皮!”
贾珍躺在床上,浑身包裹地像个木乃伊,如同一个受伤的恶狼一般嘶吼着。
他当然拿贾敬没办法,把一股子怨恨,都记在了贾蓉的身上。
心中所想更是恶毒: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那老东西,能时时刻刻的护着你?待老子得了空,定然狠狠的炮制你,还有秦可卿那贱人!这灰,老子扒定了!不但要扒,还要在你面前扒!哼哼,君为臣纲,父为子纲。我是老子,你是儿子,你再能耐,还能反了天去?老子吃定了你!
然而,正在这时——
“少爷来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姜耀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了屋内。
“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我伺候就行。”
“是。”
伺候的丫鬟们领命,都退了出去。
不然呢?
儿子伺候病重的老子,天经地义。再说了,贾蓉伺候贾珍,能有什么危险?他还能弑父不成?
不过,眼见姜耀笑吟吟地端着汤药向自己走来,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涌上了贾珍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