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他指着木牌对难民解释,“等你们找到亲人,再来警察局更换正式户籍。”
突然,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推开人群:“长官,老子在暨南杀了人,你们敢收吗?”
全场哗然。
高峰却笑了:“敢自首就是好汉。小马,给他登记!”
那汉子愣住了:“你你不抓我?”
“泰安城有泰安城的规矩。”高峰擦着手上的盒子炮慢悠悠地说道,“只要你能改过自新,就是泰安的好百姓。”
城西某处院落,马维民敲了半天门,才有个满脸警惕的中年汉子探出头来。
“老乡,我们是来登记户籍的。”文书解释道。
汉子眼神闪烁:“俺俺是路过讨饭的,不住这儿。”
马维民注意到门缝里露出的半截绣花鞋,温声道:“老乡,登记了户籍才能领救济粮。”
汉子突然跪地痛哭:“大人饶命!俺是逃兵,怕被抓回去枪毙!”
马维民扶起他说道:“现在是国难当头,只要你愿意为泰安出力,不做危害城内的事情,我们都既往不咎的。”
另一处,泥泞的小路上挤满了衣衫褴褛的难民。
王猛带着民政厅的文书们刚支起登记桌,就被蜂拥而至的人群冲得东倒西歪。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被挤倒在地,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王猛见状抽了一块布垫在地上,让妇人坐下。
“姓名?籍贯?”文书提笔问道。
妇人茫然摇头:“俺俺只记得是山东人,具体哪县哪村记不清了。”
旁边一个跛脚老汉插话:“俺们都是从暨南逃来的,路上死了大半,谁还顾得上记这些?”
王猛眉头紧锁,吩咐文书:“先登记特征,比如胎记、疤痕,以后再慢慢核实。”
城北,也同样遇到了困难!
带队的是赵德柱,遇到一群说着方言的百姓。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谁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是沪上话。”一个瘦小的少年挤到前面,“我爹是沪上人,我听得懂。”
赵德柱大喜,立马让少年当翻译。这才知道,他们这群人是被日军强征的劳工,从沪上一路押到山东,途中逃散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