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儿声音拔高,十分不解:“为什么啊?”
现在云糯还没跟周淮京结婚,也能从云家脱离,现在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啊!
见云糯沉默不语,张巧儿觉得肯定还有事儿:“小姐,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很多事儿不方便告诉我,可你身后无人,连个护着你的人都没有,我怎么放心走?”
云糯垂着眸道:“你已经不在我家做工,我也不是你的小姐。”
“……”
张巧儿沉默的站了会儿,见云糯执意不想理她的样子,只能吸了下鼻子,转身走出济善堂。
脚步声从有到无,再到彻底安静下来,云糯才缓缓抬起眸子,眼眶里泪水充盈。
她独来独往惯了,实在不想连累巧儿姐帮她挡伤害了。
真要出了事儿,她还不起……
气走张巧儿后,诊所一天都没病号,云糯一边翻弄药材,一边看书。
就这样安静的混过一天,周围都是静悄悄的,云糯终于在深夜睡在了张巧儿留下的行军床上。
仿佛这样,这里就不再是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即使睡着了,云糯也睡不踏实,她会反复做梦,梦到孙宝莉,梦到疯人院里光怪错乱的情景。
一幕一幕诡谲压迫的画面在云糯脑海里闪过,她身体有反应一样会毫无规律的抽搐一下。
那种感觉像鬼压床,明明意识是清醒的,但就是动不了。
又像是水泥罐倾翻,人陷在流体的水泥里,拔出来一只脚,另一只脚就陷得更深,再拔脚就站不稳,手臂也一把陷进水泥里,最后被禁锢四肢,在挣扎中被淹没口鼻。
窒息的感觉围绕着云糯,她在睡梦中被憋得脸色发白,最后大脑轰的一声空白。
她终于弹坐起来,目光后怕的大口呼吸。
诊所里亮着灯,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第二天,云糯依旧过着一个人的生活,仿佛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她自己也不愿意走出去。
这样清净挺好的。
云糯坐在店门口的太阳下择药材,帽子和口罩都戴的严实,她目之所及的地面上,却拉长了一道人影。
以为是来病号了,云糯抬头,看到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