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轰隆”作响,又开启三寸。门缝中缓缓伸出第二只爪子,手中握着我遗失在旅馆的打火机,锌合金外壳上“陈墨到此一游”的刻字格外刺眼。
“游你大爷!老子现在想回家!”我嘶吼着,声音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蠹虫群突然整齐转向,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排列成神秘的六十四卦方阵。每只虫子背上都浮现出甲骨文,拼凑起来竟是直播间的弹幕内容。
当看到那句“墨爷坚持住”时,十年下墓生涯从未动摇的我,鼻尖突然泛起酸涩。
“天地玄宗”我强忍着颤抖掐诀,试图召唤金光护体,却发现灵力在这充满诅咒的地宫中竟无法凝聚。
鼎底的卦象突然活了过来,阴爻阳爻如同游动的灵蛇四处乱窜。
慌乱间,我脚下一滑,整张脸重重拍在鼎壁上,门牙磕在那颗诡异的后槽牙上——那熟悉的触感让我如坠冰窟,这牙,竟真的是我的!
血色弹幕突然疯狂刷屏,发出警告。我抬头望去,二十八个活人桩顶端的脏器竟拼凑成一张巨大的人脸。
那张嘴开合间,无数青铜钉如暴雨般袭来,最近的一根擦着裤裆钉入鼎壁,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你特么不讲武德!”我挥舞工兵铲抵挡,金属碰撞声震得虎口发麻。怀中的龟甲突然发烫,裂纹中迸出全息投影的罗盘,指针直指青铜城门。
就在此时,弹幕中突然刷起《诗经》词句:“陟彼虺山,瞻望父兮”
青铜鼎轰然拔地而起,载着我冲向城门。狂风呼啸,几乎要将我掀飞,我死死扒着鼎耳。
恍惚间,我看到自己倒映在城门上的身影正在发生变化——那张扭曲的脸,正缓缓戴上青铜傩面,仿佛即将成为这古老诅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