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冬天的寒意如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划过肌肤。天空还带着未散尽的夜色,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青灰色,像是被冰雪凝固了一般。
街道上冷冷清清,没有什么行人。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沉甸甸地压在潘家园之上。
我蜷缩着身子,蹲在东头的馄饨摊前,寒意丝丝缕缕地从脚底往上钻,冻得人骨头缝都发疼。
铁皮炉子上,铜锅里的热汤欢快地翻滚,“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白色的雾气裹挟着馄饨的香气,一头扎进冰冷的空气里。只是这热气,在触及我眼镜镜片的瞬间,迅速凝结成一层细密的水珠,刹那间,眼前的世界变得朦胧不清,只剩下影影绰绰的轮廓。
尽管裹着厚实的羽绒服,可寒气还是无孔不入,冻得我浑身发僵,每一寸皮肤都好似被针轻轻扎着。
唯有怀里的那块青铜罗盘,隔着几层衣物,依旧散发着灼人的热度,仿佛一个滚烫的热源。
自今晨破晓,那罗盘上的指针便如同被焊住一般,死死指向西南坤位,纹丝不动。
回想起三个月前在骊山遭遇的那场生死探墓,仿佛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从那以后,这罗盘每至寅时三刻,便如同发了疯一般,剧烈颤动,好似内部藏着一台永不停歇的小马达,搅得我心烦意乱,不得安宁。
“墨哥!”一声呼喊突兀地响起,穿透了嘈杂的人声,直直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循声望去,只见斜对面摆摊的豁牙李正扯着嗓子冲我招手,神色间满是神秘。
他鬼鬼祟祟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注意,随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青白玉璋。
玉璋上布满了斑驳的土沁,像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可凑近一闻,那股尚未散尽的腥气扑面而来,混合着馄饨汤的葱油味,猛地钻进鼻腔,呛得我喉头发紧,差点喘不过气。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右眼毫无征兆地一阵剧痛,好似有一把尖锐的针深深刺入。【阴瞳】不受控制地激活,视野瞬间变得奇异起来。原本普通的玉璋,此刻在我眼中已截然不同。视线轻而易举地穿透了玉璋的表层,在那云雷纹交错的缝隙间,我捕捉到了几点荧荧泛红的星粉,恰似凝结的血珠,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而当